2013年7月30日星期二

葛家公子


葛家两位如花似玉的公子,左老二右老大,如时下青年,用餐前必定要举行一个仪式:拍照。
 接着立刻贴上面子书,然后又埋头苦干:回复别人的回应。
 
我和葛叔叔两个老家伙才不等他们,先下手为强,动筷。

兄弟俩搭了飞机来找老爸,他老爸又惊又喜,这样两个比现今娱乐圈的花样美男还出色的孩子,带在身边,身为的老爸十分光彩,得意洋洋的带到别人处炫耀,换得一声声惊呼:那么帅,怎么长得跟葛先生你不像?

 葛叔叔有理直气壮的说:老了就跟我很像,因为我年轻就是他们这个样。

关于老大,我发觉他非常了解他爸爸,常这样问他老爸:是这样吗?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吗?你有没有加多一些话,来夸大事实?

关于老二。他平时唤葛叔叔爹,或爸,撒娇时唤爹地,老爹。在台湾帮忙上货柜时,看到老爸往仓库后头走,立刻问:爸你去厕所吗?

然后紧张的说:爸地上湿,您小心滑哦~~~

听葛叔叔说,老二叮咛他时,仿佛两人的位置掉错了:老二是爸爸,他才是儿子。

托他们老爸的福,兄弟俩很受欢迎,几乎天天有人招待,吃尽马来西亚的美食,然后我看着老大的肚皮日益膨胀,可以媲美他老爸。半夜醒来掀开窗帘望看停车场,葛叔叔的停车位子空空如也时,不是他去风流,就是载两个宝贝去找Satay宵夜。

两个星期,二十四孝老窦载进载出,父子的感情突飞猛进。看着他们打情骂俏的,公司的小男生和丫头想必十分羡慕,而我在旁边得空就泼冷水,拆穿葛叔叔的西洋镜,撕下他的假面具,报复他这十年来给我的痛苦。

难得的是两个孩子可以和我唱双簧,配合我,极尽调侃父亲之能事,哈哈!

光阴似箭,两个星期过去了,兄弟俩看起来依依不舍,尤其是老大,一直期待借用我地方插花的花大姐,能插几盆花让他拍几个造型,可惜一切安排都不能顺利,花大姐的计划被延后。

老大天天拿着相机来办公室,看到几包康乃馨原封不动的泡在水桶,希望变成失望后,他近乎哀求的要我插几盆,但徐娘我无法只用康乃馨变出花样满足他。

插花需要主花,叶子,还有其他配料,我们内行人的门道,岂是他一个想看热闹的门外汉所能了解?

到去机场的路上,老二还代老大问:那几包花为什么不能插?

我希望兄弟俩回去台湾后,发几个梦一了夙愿吧。


2013年7月13日星期六

尚想旧情怜婢仆

一早刚开工的仓库很是热闹,Rajoo 带着临时工人开始整理布匹,呼呼喝喝,显尽主管的威风。我在旁看着,新请的丫头从办公室下来,站在我身边待命。

吃了早餐?我问。

没有,我很少吃早餐。

早餐要吃,不然容易老.我老气横秋的教训她。

那你也不吃早餐的吗?丫头气定神闲的问。

 我像被她喂了一个炸弹:吓?我很老咩?

她愣了一下,然后安慰老人家似的:没有啦。。。。

跟年轻人开玩笑,一不小心就要吃点闷亏,尤其是这类初生之犊,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人不知道,被得罪的要装着不知道。

第一天上班,丫头拿一块面包,悠哉游哉的走到我桌前坐下,表情很丰富的咬着,天真无邪,一脸幸福。

我愣了一秒钟,意识很快就恢复过来。

还没见识过徐娘的虎威,我银牙暗咬。可是还是很温和的对她说:去你的位子吃,吃好了才过来。

事后跟葛叔叔嘀咕:请过这么多个书记,也只得她不怕我。

比起胖书记和小男生,我的确是比较宽容,常跟她开玩笑:每个人都有一把剪刀,剪刀是用来剪布,不能剪其他的东西。要收好,不能弄不见或弄坏,不然要扣薪水。

她很惊慌的瞪大一双无辜的眼睛。

下午茶买外头买茶点带回来,吩咐她:拿给大家吃,不够吃你就不用吃,吃不完你负责处理。

她偷偷笑了一下。

早上上班,追着葛叔叔:葛先生早。葛先生早!葛先生早~~~~~葛先生早!!!!如果葛叔叔听不到没回应。就是这样的结果。

放工时,很响亮很开心的一个个去跟我们说拜拜,如笼中鸟被释放,如捆绑的猴子被解开。

丫头还差几个月才到十八一朵花的年龄,但葛叔叔说是怎么看都是二十八岁的样子。我们都没信心她会做长久,对她没什么期待,也就懒得用心机去教她,分配过去都是简单的列行工作。

 但她总是很愉快的完成。

这样徐娘对她也就仁慈些,最重的一句话就是发觉她把脚抬到另一条腿上,完全是老男人的坐相,立刻板起脸:脚给我放下来!女孩子家不能这样坐。

登报征人时,挑了一个适合的面试者,请她立刻上班,结果她说要考虑,就没下文。徐娘觉得泄气,失去了信心,所以当她来应征时,我说:就请你,你考虑两天,想上班就给个电话。

两天后她来个电话:我明天来上班,薪水。。。。。???

就是你要的,我竟然有几分宠的语气。

事关她打打电话来时,很孩子气的声音:不好意思啊~~~你们是不是要请书记?

那腔调,带着重重的鼻音,我想起了小杏。先入为主,觉得就是她,这主仆关系就此定下,将来的恩怨情仇有待分晓。


2013年7月9日星期二

开到茶糜犹余香

曾经这么想,五十岁生日时,宴开五十席,邀集四方友人,庆贺半世为人,到头来的精采,还可以继续,因为这样,宴席就名曰:开到茶糜犹余香。

这女人香,说是孤芳自赏也罢,说还可引得几只老蜂残蝶也行,风霜了这些日子,剩无多的且就自得其乐。

当然也只是的想想,想的比做的永远还惊涛骇浪。眼看五十在望,去日无多,要尽风骚的勇气,要待酝酿想也无多。

算了,我还是想想就算了。

然而还是一有一缕女人香,袅袅的流动着,我站在她身边,不期然的就知道自己其实就是残花败柳。

我是不该在她身边的,落得不过连陪衬也不如。举手投足间,风情无限,无时无刻不忘记补妆,努力将自己的亮丽维持在最好的状态,再将鬓角的长发巧巧的拨到腮边,将令她认为有损她容颜的国字脸掩饰过去,双眼弥漫着不属于五十岁女人的懵懂,摆个娇俏的姿态来个自拍,贴上面子书。

安娣,你看上去只有十七岁!儿子的女友这么回应。她这么对我说,脸庞的自信和骄傲,我一笑而过。

太自觉于自己的美。

我们这帮年纪相去不远的花姐妹,有时私底下不免也说些无伤大雅的闲话。姐妹之间对彼此算是十分宽容,也因此,友情维持了这许多年,

开到茶糜?又如何?狂蜂浪蝶也一样扑火般不要命的扑上来。她的美,也让我们热闹了这些日子。

2013年7月2日星期二

事已经年-钟可斯说钟晓阳


钟可斯说钟晓阳

走到这个生命已经荒凉至无以所为的日子,还能看到当年的人物钟可斯的文字,觉得还不太坏。还这样写着,写着部落格,并不为写而乱写,几乎每篇文字都似乎经过细腻斟酌,没有一点马虎,不知道他现今的职业,还真以为他还在文化界经营文字的事业。

我想想,从当年的学报以后,有些人还坚持着理想迄今,像庄若,那可真算是难能可贵了。钟可斯不像庄若那般叫我觉得似高人般不可及,他距离我目前心中的文学情怀比较近,在认定了经营文字不能是生活方式,可是又不愿意全然离开写作的路,还继续写作,而其用心的文字,自有知音如我辈者还常相随。

现在的新派文学真难入我心,难得是还看到钟可斯一如往昔的写作方式。

然后看他写钟晓阳。

看他写钟晓阳,本来就熟悉的作家,真是赏心悦事,娓娓道来,贴切生动,所有的回忆都翻山倒海。从年轻就是钟晓阳迷,可从来没看到有人这么描写她的小说。那本《哀歌》,可斯这么说:

 年少时读来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因为理解写作的目的和主题酝酿的先机更觉得小说的实在并不是虚构了事,而是带出灵魂血肉却必须忍住抽痛,它不是无中生有,而是抽丝剥茧的深情埋葬。

虽然当时也是年少,但这本书带给我的震撼力和影响力真还是非比寻常,可能是因为自己成长的环境,多愁善感,文字间的深情无奈,挑动了年少的心,读了又读,好几遍,每回都那么悲怆,每一个情节每一段文字,都熟悉至后来多少人偷其书中的一小段文字,我都可以立刻察觉出来。

我真不觉得那是一本小说,而是一本记录文字,记录她自己的一段感情憾事,若不,怎么能让人感觉到泣血的痛,痛入心扉。

后来的钟晓阳就不再闪烁了,仿佛将一生的光辉凝聚起来,只绽放在一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