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10日星期六

旅店风波

姑奶奶打电话来订做制服,就聊起了大家的生意。她的业主已将整栋旅店卖掉,买家连她的租约合同也买下,意思是,之前姑奶奶和前业主的合同依然生效,他们不得随意要姑奶奶滚蛋。

但人家买下这栋建筑是为了养燕窝,姑奶奶每个月庞大的租金在我们看来是不得了,但在他们眼中就微不足道。于是乎,就很多古怪的事情发生:旅店突然没水供应,房客投诉,ROOM SERVICES跳脚,闹得人仰马翻后,原来是被人关掉水源的总开关。这样的事发生了两次,间中有些破坏,不足造成金钱上的大损失,但就间接的影响了业务,和带来精神上的压力。幸好和她一起打拼的职员都齐心协力,眼观四方,整天都在备战状态,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刻采取行动,十分醒目。

本来说好到中国看看,但是我因为大妹的病情,而旅店发生这样的事,她也走不开了。

旅店生意好,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放弃,我只能叮嘱,小心小心,一个女人在江湖行走,被人暗算是常事,希望她有惊无险,再混六,七年,有了钱,才拍拍屁股走人。

2010年7月9日星期五

老了

印度经理没来,是很大很大的事件,在我们的小公司,每个人都扮演很吃力很重要的角色,少一个,就如一架机器掉了颗螺丝,就算不是动弹不得,也可能不能操作的很流畅。

客户来要货,我都拼命道歉:今天Rajoo生病,没人抬货,我也不知道货在那一个角落,只有他知道,对不起,sorry, minta maaf...

第二天我问他你什么病了?

他说我吃UBI,然后腰就痛得不得了。。。

我说你老了,小心别再乱吃。

他不甘心:我才四十二岁!

我看看他一眼说:你放心,我也老了。我们都老了。

我老到怎么样?开十张支票就有五张作废,速度也慢,老花眼镜忘了戴就什么事情都不用做。所以现在只签支票,那还得戴着我的老花眼镜。

分颜色的事情我现在是干不了,客户对公司的样品版会问:你们怎么把颜色分的那么精细?这组和那组,我怎么看都是同一个颜色。

我说:说到用脑的事,我认为公司没人可以比得上我,说到用眼的事儿,我不跟年轻人争,都由他们说。他们说不同就不同,这我认输。

Rajoo还很健壮,一个人可以抬三个人的重量,在我前面是还逞强,在同事前面,男人对男人,他就坦诚,自己老了。

老了咯。。。我们仨。



2010年7月5日星期一

春风得意人

吹来一阵风,风中有窃窃私语,隐隐约约,听来不真确,今天主角上到Windows messenger,证实了这个喜讯,好久好久以前的小弟弟,要结婚了,说新娘就是旧同事,当年同事几百人,说到Purchansing Department也有几十个,离奇的是我一猜就中。

当年那个傻呼呼的小女孩,高高瘦瘦,还黑黑,但五官非常漂亮。这个他有她,这个她有他,到最后最后,是这个他跟这个她。

为什么这样神奇?我说是第六感吧!而且第六感告诉我,你们将来会很幸福。

好话不怕听,在ABU DHAIBI的他开心得说会吩咐新娘送一份喜帖给我。

想起当年在同个部门,他很怕很怕我,我一进到电脑室,粗声粗气喊一声James!他就惊慌失措。他长相奇特,有一回我负责的部门追寻一份失踪的文件,翻天覆地,派送文件的Office Boy下来,对我说:我已经交给那个人。然后把左右手指按在眉毛末端,往上一提,眼睛往上吊眼珠翻白,我憋不住笑了出来,然后骂对方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傻小子愣愣的不觉得自己不对,莫名其妙的问:我说错什么了?

还有一点叫我气他就是他比女人还八卦,反正有是非流传的时候我就把他列为嫌疑犯,是不是都先赖他,让他委屈辩白时再说。

后来相继离开,都到另一间公司,感情就好的不得了。他很孝顺,尤其是对妈妈,常对他妈妈提起我,这样她老人家对我特别亲热,但没有把我列为媳妇候选人,所以我们的友情就十分纯真可爱,可以到双双相约到PUB喝酒唱个歌,当然也因为我比他老,那时不流行姐弟恋,事情的发展就到今天这样欢天喜地了。

分道扬镳后,各有精彩,很少相聚,下一回就等他十月的婚礼了。

真开心。


2010年7月1日星期四

她弟弟走了

风中雨中,蔡大姐来电相告,她患血癌的弟弟走了。匆匆中,办理后事的琐琐碎碎,身为姐姐的只是尽力而已。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铮锵女子,处惊不变,领了弟弟的遗体安排运到新山,就联络我。带她去买葬礼上要穿的白衣时,她看不出是刚失去弟弟的伤心姐姐。

但在前些日子的谈话中,她已知道弟弟的病情不乐观,有了心理准备。

慢了五分钟,见不到他最后一面。在这一句话中,就听到微微的叹息了。

她孩子是医生,事先已经告知,血癌患者通常会因其他并发症去世,很少是因为血癌。她弟弟是因为大腿疼,疼得难忍,好几天后才诊断出是大腿的筋发炎,开了个洞抽出血脓,却因为感染病毒去世了。

我轻轻按着她肩膀,吩咐小男生都处理好,就先走了。


安慰都是多余的。

我心涛不汹涌,悄悄告知我家状元,在厨房轻声细语,不让大妹知。在这一条和癌症谈判(大妹的说话)的路上,纵然不相识,但觉得她少了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