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27日星期日

预言

都还很小很小的年纪,有位号称半仙的异人,不知怎么就被妈妈邀来,这样我的命运就被初次揭开,在我还很懵懂的时候,也忘了谁来相告:

华灯初上时刻,妈妈向阿姨说:我将来会将家人逐出家门。

妈妈说:她还那么小,不可能算到那么远。

我想妈妈心中有所忧虑,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我想后来间接的应了,但我还没勇气承认一些自己的错误,不过我的确和家人缘份淡薄如水,唯一多年不弃不离的是状元妹妹,然而也是吵吵闹闹,离离合合了这几十年。

独自在外生活了十多年,到最近自己买了新房子,妹妹也没个落脚处,见她一直不惯独自生活,把她叫来放在身边,然后是大妹。

那个黄昏我是在工厂昏头转向,从她下午抵达那一刻,弟弟就一直报告他们的行踪,到最后还将就我去工厂附近的素食店用餐,而我还是要大家都吃饱,才赶到。

到晚餐结束,大妹都没跟我眼神接触,反而跟小弟弟媳和状元妹妹交头接耳。

小弟跟我说,动手术切除癌细胞前,他们一次交心的谈话,她说这二十年来从没有快乐过。

快乐,的确,对我们来说,很难。要很大的患难中,还能愿意一起相聚,一起扶持,快乐不快乐,好像不重要。

我希望早年的预言:我会将家人赶出家门应验后,还有一段没预测的:我也能为弟妹负起一点做姐姐的责任。


2010年6月26日星期六

只能沉默

BLOG时,我常警惕自己,不可以再有负面情绪,要用最快乐的字眼,记录下陪伴妹妹跟癌症战斗的过程。

然而我发觉自己很多时候,是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太多过去,太少将来,太沉重的现在,太无奈的未来。

状元小姐一直提醒我,不能让大妹一个人独处,免得她胡思乱想,我都配合,脚步放轻,在公司不再如往昔奔上跑下,颐气指使,把生意暂时交给回来帮忙的胖书记,就陪她聊天,下载邓丽君王菲的歌,到状元小姐忙完后,赶来接她回家,如果可以就回家陪她们晚餐。

要承认的是,其实状元小姐才是真正的照顾她,而我是她不得闲时才出来陪衬。

还在开始阶段,我们处理的还好,除了耳朵的老毛病带给大妹一些困扰,但看她越来越解开的眉头,越来越高亢的音调,心是安的。

小妹某个夜里来电,大妹很开心的说,她在这里很好,很开心,每天去我公司帮忙,很充实,她不想回新山了。

我听了静静的开心,仿佛我已经补偿了她一些我曾经夺走的,然而后父的电话接而来电,大妹跑到露台悄悄的说着,但是声音还是飘来屋子里头,轻轻地就将两个人的思念安放在我们前面。

大妹说她在这里很好,但是后父说他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这样把牵挂放到大妹心中,我只是沉默。

真的只是沉默。




2010年6月21日星期一

夺命液

好朋友KIM知道我带在身边的大妹是乳癌病患者时,热心的说:你叫她去做脚底按摩,可以医好的。

在咖啡店,我当场爆炸,吓坏了大家,还是要同事打圆场。幸好朋友谅解,不计较我的失态。在陪伴大妹抗癌的阶段,我常常,想起照顾妈妈的过去,那一段,我造成的伤害,后来变成对我的伤害,永不泯灭。

种种错误,后悔懊恼遗憾,间接的在折磨我,如躲在暗处的恶魔,有机会就出来重重打击我。

那时候,我们都希望妈妈能打败癌症。因为年青,对生命的生离死别还没尝受,觉得死神不过是虚幻缥缈的影子,癌症,不过是人生路上的一种挑战,而我们,对战胜癌症非常有信心。

藐视无常,因为无知。

直到最后,妈妈的病情加剧,我们兄弟姐妹开始带着妈妈这里那里奔波求医,那里有希望,就往哪里去,累了自己,也累了妈妈。

那时期,突然多出很多关心的人,宗教,直销,还有其他目的的,等等等等。年轻岁月,所有的关怀,真的,假的,有目的,没心机的,我们都放在心上。

最后遇到了所谓的可以治疗癌症的《天X液》,是一位做传销的朋友,有点名气的音乐家强力推荐。

当时,他是这药液的代理员。

产品介绍的录音带妈妈看了很多次,都是喝了《天X液》后病情痊愈的服用者发表的感恩说辞,七情表面,十分煽情。

妈妈看了后就从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非常相信这药就是能医治癌症的仙丹。

我要强调:到目前为止,医学上还没有任何一种药可以医治癌症.

癌症只可以控制,不能被完全打败。

我不敢否定妈妈那时的确已经是非常严重。她服用这《天X液》时,我们是死马当活马医,开始服用时,妈妈身上发出一种异味,然后全身开始痛,越来越痛,痛的不得了。

看妈妈痛成那个样子,我们有些惊慌,去询问时,那音乐家振振有词的说这药一定能医好癌症,现在妈妈的情况是必然的反应,是一种反射,一定要坚持吃下去,不可以停止,不然就很可惜。

要知道一次拿药就上千,后来妹妹跟某个中医师谈起这药,他说这药本来是几十元一支,用传销方式销售后,卖价就翻了几百倍,我的愤怒非笔墨可形容,不是因为钱,而是妈妈临走前被这种药折磨的非常痛苦,每每忆及,悔恨不已,因为是我将这药带回来给妈妈。

妈妈那种痛已经是痛不欲生,我们很着急,再打电话去问,答案还是一样。其实大家都非常担心,不想妈妈再继续服用,但是妈妈很坚持,劝不了,只好每天听她在床上呻吟。已经吃不下饭了,可是要照顾她的人,一小口一小口的喂她喝《天X液》。

后父也非常担心,对妈妈的固执非常气愤,他对中药略有所识,觉得药瓶上的成分说明非常不真确,非常不苟同,甚至打算打电话到中国问清楚。后来如何不得而知,因为他的动作我也不是很在意。

妈妈坚持说那么多人被医好,没理由她不能被医好。那时妈妈在新山,小妹来电告知,妈妈本来是有些衰弱,但服用了天X液后情况突然更糟糕,已经不能下床走路,最后那里的家人觉得情况危急,由小妹立刻安排朋友用货车把妈妈连夜送上来,我在楼下等妈妈时,看到情况,心冷了一半。

抬妈妈上楼是非常吃力的事,因病而不能行动的人都会非常非常重。幸得数位男人,加上小弟,接下来几天入院抬上抬下,就靠大家慈悲的心了。

第二天立刻将妈妈送入院,在医院第二天,医生把我叫去,我心中就已经有数。

还有多久?我那时很镇定。

两个月吧!医生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一个很扎实的中年人,难得是看尽生离死别后,多少病人在他手中被死神招去,他依然还是那么悲天悯人,医者父母心,我今生遇到太多太多好医生。

走回去病房的走廊很短,也很长,足够我哭了好几回。这样在医院哭泣的人很多,我不过其中一个。我对妈妈说,医生说会好的,照他配给的药吃就行,这样,我们回家休养,好吗?家里比较舒服,照顾你的人也多。

妈妈说好。

回忆走到这里,不禁要感激马来西亚政府中央医院全体Onkology Department 的医生和护士,当时为妈妈治疗的不止是一个医生,但全都很专业,都很负责任,对妈妈也算是十分关怀亲切,妈妈每次回去复诊其实就如去看老朋友,看他们殷勤问候,没有一点虚情假意,我其实非常感动。

在我们出院时医生和护士们频频叮咛安慰,那时真的很恐慌很无助,因为当时的临终护理其实才刚初步萌芽,如何让病人有尊严的离开,还不是很普遍的被认知。

医生说:你们放心,我们已经联络了HOSPIS (临终关怀协会)的义工来教导你们如何照顾你妈妈,会有一位护士明天到你家,有什么疑问可以问她。

那时HOSPIS只是在八打零阿松大医院腾出的的一个小办公桌,这样就造福人群,帮助了多少彷徨无助的病患家人度过最痛苦的一段时期。

感谢啊!还会因这段文章记起这段往事,这段莫名就受了陌生恩惠的往事。

妈妈回来后,医生给的药不吃,坚持吃《天X液》,不到两个星期,就永永远远,离开了一群不孝的儿女。

我从此对传销和直销的所谓保健产品,非常抗拒,很多销售员被我非常不客气的骂到狗血淋头。到今天我想对保健产品公司说句话:生意要做,钱要赚,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然你们就是刽子手,误杀了很多生命。

我是三言两语,因为不想用太激烈的字眼毒骂任何人,过去算了,今天妹妹要求吃X燕的产品,我们都不反对,纵然那价钱是十分惊人。再念及化疗的价钱和其他费用,我和状元妹妹其实非常压力,虽然口头上是逞强,一直强调没问题。

问题是,大妹对医生的话完全听不入耳,医生开给她药她反而满腹疑问,问了又问。医师好言相劝,直言说直销产品的价格太高,也未必有疗效,然而还是要佩服无孔不入的直销和传销,那排山倒海的宣传,影响力非同小可,因不想打击她的士气,虽然觉得那和烧钞票无异,我们都不出反对之声。

一种无奈,恼恨的心情。

也因此我不想让身边的人知道我有一个患癌症的妹妹,因为我不想听废话,不想听一些无聊的建议,不想不想听名为爱心,其实是为自己的口袋的伪君子的废话!!!

Kim令我从此,在面对同样的问题时,知道如何处理自己的情绪。

2010年6月19日星期六

让我们勇敢

日子这样定下。七月一号,地点:HUKM

也参观了日间护理病房,大家都满意环境,如今做化疗当天就可以回家休养,其实环境怎么样并不重要,但看到护士们盈盈的笑脸,妹妹也心安。

很多爱,在最后需要时,都一一而来,也不知托谁人的福。为我们询问了化疗费用,按了我们的号码,但我们因为走开上厕所,等了好久不有人进去,邱医生出来寻找时那一脸的真诚的关怀,就比利益挂帅的商业医院医生难得了。

两个星期了,大妹从开始的满脸阴霾,到如今的拨云见月,开始放松的情绪,很感谢同善医院的医生,虽然要莫名奇妙的给RM100大元的咨询费,同是潮州人,几分亲切,额外关怀。还有HUKM年轻但热忱的邱医生,提供了正面且专业的讯息,且安排了最好的医药护理,不胜感激。

更感谢北京医师李明道,除了为大妹做化疗前的健康调理,准备了化疗后提高免疫力药物,不厌其烦解答她提出的小问题,解开她心理上的障碍,温言暖语,不因为钱财,只因为情分。

要开始化疗了,是另一个挑战,以前照顾妈妈时我们还面对经济困境,以为这回应该比较得心应手,以前出入搭巴士,大包小包,如今虽有车代步,但人到中年,体力已经不如当年,是另一种压力了。

但我们要勇敢。

还是我和二妹陪着进出,每个过程,都要提一提妈妈。

感谢妹妹给我们机会,离开了她那班误导她的所谓好朋友,让她无端承受了不必要的手术,还有情绪上的困扰,也感谢她让我们姐妹兄弟,有重新相爱的机会。

2010年6月16日星期三

Julio Iglesias - Tango

庄严华丽矜持哀怨的探戈。不需要明白歌者唱什么,但听歌声,看那种投入,就知道是必为一场情事。

遇到一场浪漫的爱情,但很明白,始终不得 如愿。多情的伊能静,这么写:你让我爱上了你,但是你不爱我。

多情始终被多情误,无论怎么样,都无关他人,错了,要承担。

在一场年轻的舞事中,我临时的舞伴一脸心不在焉,敏感的感觉到自己被嫌弃,舞步也僵硬了。舞到一半,突然他眼停留在入口处,刚进来的女孩,一脸欢悦。

然后招呼也没打,就离开我,走过去神采飞扬的和她舞起来,剩下我尴尬的独步舞池。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不更事时候的一个小挫折,感情上我也被这样丢弃了好几回。

就这样被仍了。

到最后真的不能怪任何人,当我明白多情,尤其是自作多情,落到的下场怎么不堪,也要笑到最后。



2010年6月15日星期二

风波

有时候,真的很想掐住我家状元的脖子,狠狠的摇她几下,把她摇昏,然后再把她狠狠地敲敲几下,把她敲醒,看看她姐姐是怎么被她折磨的失去人性。

她说:你去仓库拿梯子,那我们就可以自己换坏的灯泡。

我说:那就买一个梯子回来,不要每次去仓库拿,多麻烦。

她说:买了梯子没地方放。

我像被点燃的炮竹,砰一声爆炸:我家那么大,你就找不到一个地方,放个梯子吗?就放到我房间!

她黑了张脸,回房去。

今天傍晚,我说:今天晚餐就煮我的饭吧!我弄个番茄蛋和你们一起吃。

她说:我们今天早吃,六点就煮,你要吃番茄蛋就自己弄。

当然是我自己弄,我弄的好吃,那像你就是番茄切大块丢进蛋里头锅里下油就煎,不好吃。

五点半,她开始催我弄蛋,真乌龟,就是要我先弄,她才好接着弄她们的。为什么一定要有这样的次序?为什么我的番茄蛋一定要比你的菜先弄?为什么不能最后才弄我的蛋?

最后是我的蛋最后弄。我不是要看你的脸色吃饭,我是要陪大妹吃个热闹的晚餐,小姐你明白吗?平时我躲你还来不及呢!

再再更早些,本来美丽的早上,她指着火炭炉说:这个炉和火炭交回给葛大哥,他要用。

我说:他几时跟你说要用?

她说:他不是要用来BBQ吗?这里也没地方放。

我说:吓?他最近哪有BBQ的计划?你不必慌,等要用才拿过去,你看这里我们的厨房不是很空吗?多个火炭炉怎么挤到你了?

晚上跟葛叔叔哭诉,他笑到餐厅的天花板差点塌下来。他是知道我们姐妹水火不相容,常有好戏看,笑完了开解一下,安慰一下,我就死死的,忍下口气。

2010年6月13日星期日

状元求医记

我觉得这是勇敢,这是果断,听了医生的诊断后,毫不犹豫就决定切割右乳后,到今天,没有一丝后悔,也处之泰然,就是大智慧了。凭着虔诚的信仰,她比旁边的姨妈姑姐更放的下,我们姐妹间因为她失去身上一块肉的遗憾,好像是多余。

这个智者,就捧着一叠医生报告,由我家的女状元领着,朝向我们的第一个目标:附近的政府医院。女状元不知找来什么负责人,劈头就问:你们这里的Oncology Department在那里?

被问的立刻摇头:sini tak ada oncology. Awak orang pergi HKUM atau GH.

什么是oncology?为了让关心的人知道,我谷歌一下,解说是瘤肿科,也是癌症科,如果不是妹妹的病,我还真不懂什么咚咚,人家状元的学识不是我们普通寻常人可以置疑。

女状元立刻来跟我报告:这家政府医院没有做化疗,我们现在去同善。

奇怪了,我怎么错了?我那会错?我立刻打电话给蔡大姐,她弟弟患上血癌,就是在这间政府进行化疗,她来探病时,必到我公司跟我谈保险,我一听到她要来就怕怕。

所以,我怎么会收错消息?

我以为要借用她的政治力量,结果是我太天真太傻(现在流行这个字眼),堂堂一个马华妇女组的区会主席,也是乖乖的走正道求医,她这样吩咐:

首先,要去门诊挂号,见了医生,给他报告,然后让他安排,如果真的没有,那就问他:那你要怎么安排我们?

收到,我立刻吩咐状元如此这般,要她照做。我家状元与众不同,就是爱用自己的方式干活,不愿意去门诊挂号等待等久久,浪费时间,状元自有状元计,她第二天拉着大妹冲上去问另一个看起来是主管的人:

请问,cancer的部门在那里?

那人反应很快:cancer?在一楼。

就是嘛!有时候卖弄学问未必会达到目标,曲高和寡,什么oncology ,卖弄自己的学识,结果还要走一大段冤枉路和才到达目的。

最后还是要另寻目标,因为这间医院只为血癌做化疗。

2010年6月11日星期五

你若是痛

我看你默默的,就不提他,搬家的阶段,都是一个人,抬上抬下,轻轻重重,自己扛,隐隐的觉得,他是不会再出现了。

像往常,我都不再问了,知道有些事情已经结束。

真的,不用事事问详细,大家明白就好。

你若已受伤,你若是痛,我静静不问就是为你扎伤口,就让时间,疗治你的伤吧!

2010年6月9日星期三

电台风波

我记得胖书记刚来上工时,好像是只受惊的小鹿,很没信心。好一阵子,才鼓起很大的勇气,眼神闪烁着一点恐惧,问我:上工时间我可以听歌吗?

可以啊!我很爽快。

她高兴得差点没有用她超大的身子把娇小的我搂扁。

那时她听101.8,带来的收音机收线不好,自己拉了条电线,电线从收音机天线沿着墙壁歪歪斜斜的走一小段路,然后被贴纸粘在角落,动弹不得,可怜兮兮的。

胖书记仔细的调好频道,好一阵子,满意了,圆圆的脸发出神采,从此一面听广播一面工作,非常逍遥。

可是我嫌吵,尤其是接电话时听不到对方说什么,好几次请她声量放低,她听话一分钟,然后偷偷的,又调高。我心情不美时,就上去调低或关掉,不给面子,心情美时就等她走开才蹑手蹑脚,鬼鬼祟祟的走过去灭声或关小声。

那一刻,觉得做人家老板真是生不如死。

楼下印度仓库主管En。Rajoo见猎心喜,求妹妹找一架收音机给他。他已经习惯把妹妹当是拾荒阿嫂,三不五时就跟妹妹要二手电视机,冰箱,家私,等等等等,好像都有求必应。最近竟然跟我要二手手机,我装傻,他就不买,以后晚上要找他回公司就打给他老婆的手机,打了几次我也不好意思,只好就范,乖乖认输,拿了自己用过的手机给他,还很不甘心的提醒他,借的啊!迟些给回我。

人家没读过三国演义,但刘备借荆州这一招好像什么人都会用。

话说回来,妹妹检来一架老爷收音机丢给他,印度大爷喜不自胜,一拿到手就摸摸捏捏,老爷机收线也有问题,一样拉天线,那条天线天啊!拉的更长,几个街头到街尾冒出来的印度大汉很兴奋的来凑热闹,围着小箱子研究,互相将耳朵贴到喇叭,唧唧咕咕的。

好了,以后一下仓库,叫魂似的印度歌一听我就头疼,简直是跟楼上的小姐斗大声,加上几个印度人的喧哗吵闹,我真的魂飞魄散,只好苦苦哀求En Rajoo放过我耳朵。他都听我,就这次阳奉阴违,到最后是我差不多要破口大骂,印度先生们才收敛些,不然就看到我出现就溜之大吉,剩下印度经理对我傻笑。

过了一阵子,我的样品间在离办公司不远处隆重开张大吉,请了个车样品的女人,很多时候都是她一个人,也就拿了个收音机,她是98.8的听众。没多久她多了个帮手,是年轻的印度小姐,印度小姐乘她的上司不在,将收音机转到印度电台,我上去突击时,只要在楼梯口听音乐,就知道里面三分情况。

为了方便管理,公司挤出一点现金,买了间公寓请葛大爷过去享福,把他在隔壁的宿舍打通,再把样品间搬过来。那时胖书记走了,小男生终于可以听XYZ时代的歌,从上班到下班,上网播放我从来没听过,也不觉得那些歌是歌的歌。

从办公室走过样品间,车衣的女人换了另一个,但还是聆听98.8,听到我请她滚蛋为止。

现在新请的书记是35岁的女人,哎!也搬来一架收音机,摆放在文件柜上,高高的,跟小男生一争高低,她收听的是英文电台live FM

哈!那才合我意,所以声量太大我也不太理会,除非接电话时真的觉得太受干扰,才要她把声量放低,到底年纪大的懂分寸,不跟我玩把戏。

目前隔壁的样品室是一个印度UNCLE,三位印尼女人,我倒要看看,是印尼电台先占领空间,还是印度电台先声夺人。

2010年6月5日星期六

未来

夜有微风,风微凉。

我在等,妹妹和弟弟就驱车南下,将已是第二期癌症的大妹接上来,安排接受化疗。

我还在忙着处理无法如期交出来的货,几分疲累,几分无奈,几分伤感。

想起他。

想也不能怎样,我对他说。

真的不能怎样,幸福不是我可以拥有的东西。

未来的路那么渺茫,我还是要打起精神,好好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