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31日星期四

写在烟花灿烂前

这样花光了一年的光阴,到最后就是这样独自一个人,微微惆怅的心情将最后一天结束。

而那端烟花等待灿烂,说是迎接新的一年,怎么都好,从喧哗中离开,到孤寂的一隅,我比从前少了一些伤感。

我是说,对放下更接近一步了。

2009年12月29日星期二

这要怎么说?

起承转合就不必琐琐碎碎唠唠叨叨,总之到了最后,生活圈子就多了一堆台湾男人,当然是同事惹来的麻烦,恰巧身边有美女几位,这些苍蝇蟑螂喜上眉梢,难得有机会乱扯嘴皮胡说八道,更何况,逗美女们笑得花枝招展,会使更年期男人重获青春的喜悦。

苍蝇们在星期六日特别爱黏着同事,不是喝酒就是唱歌。最老的杜老被他们自己的另一个我未曾谋面的台湾人,哄了去加入什么红岛咖啡店的会员,十千大元,真4896,从此他的烦恼就是如何将这十千元的点数吃完。

有钱有闲的人就净是做些聪明人专做的傻事。

这样,我们都成了代罪羔羊,常常被他叫去红岛去用餐,吃了还要打包,到最后,我一听他电话就怕,躲不胜多,借口多多,十分难为。

幸而最后救命的来到,两个表妹放假,加上有个正在发育的小状元,食量惊人,叫做妈妈的太沉重,那正好,每次到红岛晚餐,就呼朋唤友,一呼百诺,浩浩荡荡霸占了半间的餐厅。

而老杜就热情招待,要大家拼命吃,希望我们一个人吃两份,吃了还要期待我们打包。两个表妹正二八年华,不敢多吃,常是二人共吃一分,男人们就看不顺眼,吃的少不说,肉也少沾,于是杜老先开腔:

佛家有说,所有的生命都要经历六道轮回,而背脊朝天的动物上一个世是人类,但因为做尽坏事,所以呢,到了今世就得做畜牲,受苦受难。

好了,葛叔叔接口:

为了让它们解脱,人类的责任就是要替他们解脱,所以呢我们要将他们杀掉来吃,让它们可以早日投胎,可以再度做人,免得再受苦。

接着谢老板也来凑热闹:

你们如果要多做好事,就要多多吃肉,解救众生,阿弥陀佛,别学吃素的人,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不愿杀生,叫我们这些吃荤的动手替天行道,他们就尽的美名。

还没喝酒,就说酒话,孩子们和女人们都瞪住一群口没遮拦的男人。

过了两天,我在葛叔叔家搽指甲油时,小贝问我:表姐,那天杜伯伯说什么杀生做好事,是真的吗?

我赫赫干笑了两声,继续专心搽我的指甲油。

真的吗?表姐?

我懒洋洋的动了一下身体,伸出十只手指仔细端详自己的杰作,然后嗯一声,算是回应。

真的吓死我们了。

吓?我吓了一跳,立刻抬起头认真看清楚说话的人。小贝小杏看着我,愣愣的,一对天使,纯洁的眼眸中,充满了无限惊恐疑虑,像是自己吃的不够多肉,做了十恶不赦的错事。

这代志大条了!真岂有此理, 老男人吃饱没事做乱说歪理,不知道已经污染伤害了一对纯洁的心灵,我的好好的警告他们,别再胡说八道,不然别想我再找人替他们吃掉点数,让他们自己去撑破自己的肚皮。

2009年12月16日星期三

小人入院记

四周都是苍白,初到会时难免心悸,然而探看的人和被探的小人,已经出入寻常,倒不觉的怎样了。

现在唯一叫空气生动的是小人的说话声,叽叽喳喳。除了喂她喝水和扶动吊点滴的架子,帮她上厕所,然后扶她上床,就陪她胡说八道。

说的累了,就索性也爬上床躺在她身边,小人仿佛很开心,双手往我身上探寻,寻着了我的手,拉到她身边,就用她的小手指,一寸一寸的捏我的手掌,眼睛盯着电视,很是写意。

问话她不理,抽回手不让她玩,她立刻翻过身强拉我的手,再摸摸捏捏,然后有一句没一句的乱应我话。

我想我是幸福的,不经十月怀胎的痛苦,不用死去活来,在鬼门关口走一回才生下个孩子,就能这样被个孩子捏的有些醉醺醺,昏沉沉,直到护士进来为她量体温,才懒洋洋的爬起来,帮护士捉住她双手为她套面罩吸氧气,吸得她气喘喘像头小狗。

那一刻她应该很恨我,像那夜烧到四十多度,逼她妈妈送她入院,她已经怕的哭了。医生要塞药入肛门,她哭声震天,我把泪眼滂沱的母亲赶出去,护士用棉被将她捆起不让动,我紧紧地抱住她,她无助的只能流泪哭叫,当医生在她手背刺针要掉点滴时,她已经哭不出声,小小的双唇只能抽搐,一再也哭不出来了。

恨我吧?我想。待登记手续都弄好,要推她入儿童病房时,看不到我,又问妈妈要aunty了。

唉。。。。

2009年12月9日星期三

季候风寒

十二月了,季候风最狂乱的时候,雨也来势汹汹,万物皆惊颤。要待另一个开始,却先要承受一场摧残。

一年将结束,候鸟将归巢。说要北归了,归去家园,北方就可冷,且容我叫人为你缝制一件长衫,让你御寒。也不用言谢,要说谢谢我的就不止一匹布那么长。

归去后,期待你再来的人也是那么长长的一行。你就是那种常叫人期盼,如沐春风,就是他人和你相处后,这样的形容。

我常想,你也有想念的家人,何以就忍心抛下一切,到遥远的他乡,忍受异样的文化,忍受异样的风景,这样一年又一年,直到两鬓已见霜?说七旬的老妈妈在盼望,但盼的你归去,要再让你来,又是怎么不舍和无奈的心肠。

但何以你愿意让老母亲思念,还要忍受寂寞孤单,在异乡默默的暗自神伤?纵然笑声朗朗,不是我刻意捕捉,只是无意中一抬头,看到你若有所思的默然,我总是想,问你也徒然,也就放一旁了。

但我想,有个可以归去的方向,或有个期盼你归去的地方,总不枉自己在这人世间尚存的气息。我欲归去,但望不到归途,每年岁末,季候风吹起,迎面兜来,吹的一湖心事,才想起,自己已在故乡之外。

九月到十二月,心事渐寒,还真不是刻意的心肠。我的一生,在季候风中飘荡,最后是无叶也无根,如今凌乱的往事,被风吹得更不堪。

袭面的冷,冻了当年的红颜,娇嫩的脸颊,曾叫那滚烫的唇,怜惜的将温暖蔓延脸庞。如今抚摸着自己的双手,也一样的凉。

就这样,雨下的伤感,季候风中的心事比酒还浓,浓的心事也是中年的荒凉。

我走过一场生命的秋天后,不说天凉,只笑问:为什么雨下的那么悲怆?

2009年12月6日星期日

少年时候仰望的人物-石国华

在东方日报,看到石国华的专栏,乍见故人,几分惊喜。一开始知道他时,就已经在报界服务,开始的记者,在东海岸报界,到今天的专栏作家,孜孜不倦的耕耘着。

隐约中有一次问他,那里拿稿费去?他就有一点点亲切意了。说到底我们是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但是何种关系就不得而知。

如今说起好像拿人家屁股当脸皮,也不知他是否记得当年的小傻瓜,呵呵。

当初是文弱书生,总是一脸忠厚笑容,若不说他是记者,要人来猜必然是说老师一位。而且一看就是很尽责的老师。

但身为记者,他也是将岗位站的很稳的那种。记得为了一起新闻,在同一个地方,我经过好几次,他都站在那里,像一头忠诚的猎狗,看到熟人,就是那招牌笑容,谦虚真诚。

都沧海桑田了,都白云苍狗物是人非,石国华还是石国华。年轻的面庞尽了岁月洗礼,添了稳重成熟,我看着看着,心中很是温柔很亲切。听说过这期间他的一些挫折,然而还是水过无痕,如今的他,倒觉得有了幸福味道。

祝福石国华,少年时候仰望的人物。

2009年12月2日星期三

杏表妹

杏表妹是捡到的宝贝,我惊喜万分,终于在不计其数的靓妹表妹群中,见到一个自己打从心里欢喜的。


在大姐芳的强悍,和二姐贝的聪慧下,杏表妹就像被月亮太阳遮蔽的星星,看不到光芒。我偶尔看到,都是依偎在小贝身边很亲昵的,只觉得,这女孩的眼神特别晶莹。

因小贝的疼惜和要求,我也就将就的让她随着来见识,没十分在意她,临走前的午餐,和她聊几句,天啊!我吃了一惊。口齿清晰,言辞得体,举止大方,十分机灵,毫无小女孩的羞涩笨拙,不怯场。

一直都没人提起这小女孩,父母也忽略了,读书成绩不见好,争宠也不上道,静静的一旁坐。没志向,没理想,懒散的将日子随便过。

细细问小贝,略晓她心思,就吩咐她过来,带过来走走,带出去看看。看了很多学院,最后在空姐学院,她找到了自己未来的路。

然后很紧张,糟糕我的英文不好,以后不能做空姐,怎么办???

于是开始注意英文,上补习班没钱,到处找兼职,晚上在宴会倒啤酒,时而在大卖场做sampling girl赚补习费。

表姐你知道什么是sampling girl吗?

她很诚恳的问,我没有半点被看不起的不舒服,装腔作势,老气横秋的胡说一场,到最后还是问:什么是sampling girl?

就是YOGURT,表姐知道吗?我点点头。

我站在hypermarket,就倒一点给路过的人喝,就是了。

哈哈!

然后说,表姐其实我很想学音乐,想学钢琴,跟爸爸商量过,但是。。。。当然是经济问题。

我说你太老了,不行。

其实小提琴我也想学。

那可以,就去啊!

不会太老hor

你知道吗你表姐我是英国皇家吉他音乐文凭第四级,我二十岁才学,你今年才几岁?

啊!表姐你会吉他呀?

有兴趣吗?我很渴望她给个积极的答案。

没有。

一点犹豫都没有,完全没有讨好的意思。

我笑了,很开心的。


2009年12月1日星期二

昨夜梦中又见你,离开了我们好久好久的妈妈,然而时间越久,思念却越长,长长的没尽头,想断不愿断,不断也尽是数不完的无奈和惆怅。

昨夜妈妈你,还是生前的那套服装,浅紫色的衬衣,花红柳绿的沙龙,是病中的模样,很辛苦的在找一些吃的。我好像又在生气你,不想理你,然后又提醒自己,对妈妈好一点,对妈妈好一点。

仿佛知道在梦中,醒来妈妈就不见,生前没对你好,梦中无论如何要补偿一下。

我走过去扶你说:妈妈我煮粥给你。

妈妈你说好。煮的时候肚子也饿了,心想自己也就吃一点。那么一想就醒来,听见的是肚子饿的叫声。

我被自己的肚子饿声吵醒。朦胧中全身无力,想就算了,但是胃就狠狠的痛一下。

我从床上爬起,为自己煮了开水,泡了杯美禄。深深的夜在寂寞的双人床上,我慢慢的将美禄喝完,连滴到杯子的泪水也喝下去。

我越来越想念妈妈。如今对一千一万个人好,都无法赎罪了。

好像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接下来的生命也只是在为忏悔而延续,以为忘记了就是有一点什么来提醒。

提醒我不要忘记你当年是怎么对待妈妈。

当初对妈妈的残忍,源自于她对后父的深情。如今用下半世来愧疚,在无法原谅自己前,我怎么都做都只是提醒自己,提醒自己当初对妈妈那种过分的举动,任何人也解救不了我。

心里的悲伤,像深夜哀号的野兽,在广阔的原野,苍茫无助,声调低沉又嘹亮,天地间都是。

2009年11月30日星期一

救兵到

不枉我往日疼爱之心,也觉得我投资对了,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小贝知道葛叔叔回台湾,表姐孤军作战,一放了假,立刻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然后二话不说,通知了爸爸妈妈,带着杏表妹上来助我一臂之力。

江湖救急,义不容辞。我兴高采烈,从她们出发就开始频频追踪,看到了那里,问了一次,沉重的心情就轻一些。

也住到同事家,第一个任务是喂鱼,语带恐吓:两天喂一次,就这么一点点,别喂太多,不然鱼儿饱死你赔葛叔叔。

第二天姐妹俩吃了早餐就开始忙了,故意要杏表妹抄抄写写,嗯,字体不错,下午就派她下去仓库帮忙写货码。这个任务说简单,不过抄抄写写,问题是我们的Encik Rajoo只受小学六年级的教育,他写的ABC会跳印度舞,扭来歪去,一下大写一下小写,少点功夫如台湾同事就如看天书,每次要问他到底写什么,问的他也不好意思,尽量将字体写的端正。

字体是端正了,但是印度味还是很浓,不小心就露出马脚,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印度人的字,客户看不懂就顺便调侃取笑,他只好傻笑。

因为这样,他非常在意贴在布上货码的字体,那可是他的脸。他黑黑的脸,别管黑脸白脸,都是脸。本来是印尼小姐的工作,可是他每天唸:tulis cantik sikit la sayang ..... 不然就说:tak cukup cantik la, tulis lagi sekali sayang.....

堂堂一个大学先修班的小贝表妹,也被他炒鱿鱼,嫌字体见不得人。真是丢脸丢到家,给舅舅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大受刺激,他引以为荣的家宝写的字竟然被人判死刑。

幸好杏表妹争气,没被他赶上来。

2009年11月29日星期日

知命安命乐命

我只好承认自己的命苦过王老吉。

同事将他那刚兵役退伍的儿子哄来马来西亚,飘扬过海,讓他见识世面,吸取经验,也以为下货柜时可以帮上一手。

不怀好意的带他吃尽了美肴佳馔,养好好等待最后一场好戏,折腾人家粉雕玉琢般的孩儿,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先是货柜迟到,然后半夜该到不到,连续而来的假期他们父子俩闲的无聊,不能等了,昨天的飞机就飞回台湾。启程前,意外地接到提货公司的电话,說已将官员搞定,货柜今天一定到。我立刻遣兵调将,招兵买马后,将惴惴不安,滿懷歉意的父子俩送到机场,回来的半路,为我看守门口的妹妹来电说货柜快到了,她正去路口带路,将货车领到仓库门口。

我飞车几近横冲直闯,快抵达时,妹妹又来电说,同行对手的货柜比我们的快十分钟到,结果整支卸货队伍先到他们那里工作,我们的要等,我的经验是,四五个小时。

最后是天公也来欺负我,面目狰狞的倾下一盆大雨來打擊弱女子。

反正就是这样,命运如何欺负我都好,我的本分后来都被我做好。

鼓掌鼓掌!为我自己鼓掌!!!

2009年11月27日星期五

半个月亮的晚上

没星星的天空,有半个月亮,躲在云后,偶尔偷偷探出脸来看看在走廊上聊天的人。

走廊上有En。 Rajoo(同事爱这么喊)带着的几个工人在聊天。也许是夜深的关系,声调都低低的,没白天时那种印度式的呐喊和喧哗,还比手划脚加上会摇的头,现在就一个坐在地上,一个站在马路,另外的从仓库搬来个椅子很舒服的斜了半个身子歪靠着,还有一个蹲在垃圾箱上。

黑黑的脸庞很是轻松,应是闲话家常,要不就道了人家什么长短。

时间是半夜十二点半,我带几分朦胧的睡意,默默地凝望天空,看那半个月亮。这个时候地球的任何一端,只要抬头的,看到的都是这半个月亮,看的心有所感就默默了。再看看聊天的几个人,都一起畚斗了好几年的战友。

我说货柜要晚上十一点到,你们行不行?

结果都兴高采烈。半夜下货凉爽。

十点半提货公司的职员来电说,货柜拖到海关大门口,被官员拦下。心中也知道,假期前夕提货不会那么顺利,倒是那一群特地前来的队伍,就无端端的不知要等到几时。

到仓库门口时,告知大家这事,大家反而不介意,等就等啊!然后继续聊天,很写意,仿佛寻常事。

你不能叫我不感慨的,这几年的畚斗,如果少了他们,真还不知怎么走下去。尤其是En。 Rajoo,本来是跟同事在前一间公司工作,转眼间当年的小混混,到今天稳重的中年人,这近十年,他对同事的忠诚,真的不可多得。

当我还没投入这行业时,Rajoo因前公司的关闭而失去工作。我们创业的开始,是十分困难的阶段,只能偶尔叫他做临时工,但路过时,看到我都会走过来,看有什么要帮忙。同行对手要聘他做长期员工,他跑来跟胖书记说宁可跟我们,薪水少些没关系。

这样,与其说我们聘用他,不如说他一路扶持着我们。

也因为我们对他的尊重,他也赢得了这条街道的尊重。一群印度人,包括洗车的队伍,有事没事的都来仓库找他聊天,舒舒服服的坐在我们为他准备的办公桌前休息,茶水皆备。

荣辱与共。

现在看他懒洋洋的坐在地上,手肘抵在地上半躺的姿势,只觉亲切。等到一点半了,凉意沾上手臂,来的电话通知,货柜被扫描后要开柜检查,是不可能今夜拖来,等待的没怨言,明天假期,浩浩荡荡的拿了我五十元去喝酒,就说再通知他们下货吧。

夜很冷,我的心很暖烘烘的,跟前来会合的同事去喝茶。

2009年11月24日星期二

命运

你要相信命运。

你,一,定,要,相,信,命,运,我常对自己这么说,那么心理会好过,不会那么失落。

相我命的这么说:你永远都得不到你想要的。这一句话本来对我的打击非常不小,当时的想法是:那我还活下去干什么?

但我相信自己是做鬼都不灵那种,所以还是活下来了,活得好好的,因为我认啦!反正什么都得不到,就什么都别想要。什么都不想去要,就什么都不会得不到。

道理是浅,但没到那种阶段的人不会懂。要说是很深奥的大道理呢!对常说惯掷地有声的言论,像小鬼这种人来说的,又显得肤浅了。

既然没法将道理说清,那就说我现在本来很不自量的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近来梦寐以求的莫过于去台湾过秋天,计划的很美满,最后一个货柜来了,卸了货送到客户那里,收了钱刚好是公共假期,可以放心去台湾,机票也定好了,很开心的等待出发。

结果是,本来本月二十号到巴生港口的货船竟然迟迟没影子。二十二号提货公司电话出问题,无法查询货柜的去向,惊慌失措,万里追踪,还打电话到台湾问货运公司,结果是:船运公司最后一分钟决定先到星加坡,才来马来西亚。

好了。要过完假期才能拿到货柜,去台湾的美梦像美丽的肥皂泡,在空气中慢慢上升,五彩缤纷,然后《POP》一声,碎了,什么都没有,只留下无限惆怅。


2009年11月15日星期日

咖啡。梳打饼。宅女 (copy fr 清风凉雨)

http://mulanstation.blogspot.com/2009/11/blog-post_10.html

有超过两个星期没上网,一拿到新宝贝,立刻到各部落处躜,看到这篇文章,哎哟姑奶奶的战争先放一旁,因为回忆中的咖啡香和梳打饼,开始蠢蠢欲动,挑动我的味蕾。

咖啡,是海南姨丈的,拿一个铁罐去要回咖啡来,梳打饼就是店前大大的一桶,任拿。我现在没喝下午茶的习惯,但那段守候杂货店的光辉岁月,正餐都不正常,大家轮流吃,还没吃饱妈妈就在店面催催催,结果只有把饭菜胡乱吞下算了。到现在吃东西都是囫囵吞枣,大概是那时候残留下的岁月痕迹。

只有下午这一段时间有点闲。太阳照在五脚基,热乎乎的海风吹得客人的活动能力不强,躲在家中。妈妈那时可能在缝补一些衣服,然后儿女们围绕她胡说八道,不然就吵架打架闹得她骂一个打一个。。

吵完打完哭完,开心快乐的就去阿姨咖啡店买咖啡,然后店前有饼干供应,各位儿女请自便。不止梳打饼,还有威化饼,奶油馅饼,巧克力馅饼。。。。等等等等饼。不过年纪越大,就越爱吃清淡酥脆的梳打饼,离乡后,反而没有吃饼的欲望,那时候吃怕了。

我离家时,弟弟妹妹们还小,留在家中作怪,把戏层出不穷,由妹妹转述,都笑成一团。说到下午茶,就说到小妹,她先泡一杯MILO,然后到店前拿饼。小姐她将饼泡在饮料中浸软,然后输送到口中,慢慢慢慢吃,和她向来做事情的速度不遑多让,吃完饼了,咦?还有MILO,再去店前拿饼。然后是MILO,哎!不多了,好,加点水,再继续吃,接着,饼干又没了,怎么好?再去店前拿啊!然后MILO加水,拿饼干。。。。一个下午茶吃到晚餐,好了,晚餐就不用吃。

不要以为家中开店就什么都可以吃,被妈妈管制最严的就是鸡蛋,偷拿去叫ROTI CANAI佬弄个ROTI TELOR被妈妈捉到,轻恻被她臭骂,重就挨皮肉之痛了。不是妈妈把鸡蛋看的比孩儿重要,而是那时的鸡蛋是稀罕物,不像现在那么人工化,都是公鸡母鸡天合之作,恩恩爱爱后拼命努力的结果,真材实料。店中有鸡蛋才可以带动其他生意,所以呢,妈妈看守鸡蛋看的很严,好像她自己生下的蛋,那个小鬼都不给面子,最多要我们做好什么事才赏粒蛋。

小时候有个食谱,如今弄了怎么都不是那么一回事,有点纳闷:梳打饼弄碎,剥了皮的鲜虾先浸在打匀的鸡蛋,再沾上饼沫,放入油中炸,印象中,很香,但现在怎么弄都不是,真奇怪。

明天泡杯咖啡,咬口梳打饼算了。

2009年11月14日星期六

检回来的回忆


电脑被偷后的两个星期,可以用悲沧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很多很珍贵的文字记录,尤其是季候风中的片断,很用心写也很用心回忆,还没整理,就这样付诸流水,唉。。。

像失去了一段很重要的信物,我和我的过去,都没关联了,真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以前是这么形容一个没有将来愿望的人,如今却形容失去的过去,才真正体会到那种失落。

失去的不止文字,还有一些相片。我已经很多年不拍相片,应该是因为不敢面对自己日益苍老的容颜,然而还是爱拍下自己经过的地方。那天无意中开启相机,才发觉到存有一组最后一回去台湾的相片,惊喜不已,也算聊以自慰吧!


这是在桃园林口的其中一个供应商的仓库,我们都是在那里上货柜,图中人是葛叔叔和其中一个很帮忙的员工,他正用插高机帮我们上货。

葛叔叔看到我举起相机,立刻过去摆个POSS。

特此声明。我们的货柜就那么一个,其他的都不是!

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天,一长排的货柜都等着上我们的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要命,忘了他的名,好像是阿贤?台湾人真的很有礼貌,这样一个出卖劳力的,真比我们这里坐办公室的有修养,声声的不好意思哦,对不起噢。。。可是哟,有人觉得很假,很造作。见仁见智咯。。。

上货时候天气冷冷,可是人情热热,午餐时都会问要不要一起吃便当。台湾的便当一连吃几天都不会便秘,发觉这个秘密,和常吃马来西亚食物而便秘的葛叔叔说时,他差点喷饭。

据他解释,那是因为台湾米淀粉重,煮成饭后比较软,容易消化,我们的米饭比较硬,所以他常常在马来西亚便秘。

葛叔叔说到什么话题,就是那话题的专家,不过我相信这次他是对的。


这是也是我常来寻宝的地方,位于台北市,选到的货都送到林口上货柜。入口处有间庙,庙前有间饮料小店打的芒果冰沙,夏了天躲在里面喝一杯,会觉得很幸福。

街道不长,很窄,但是麻雀虽小五脏皆具,琳琅满目,各国同行中人都会在这里出现寻找他们的猎物。




同事通常在这里丢下我自生自灭,时间到了才来会合。我可以 在那里一整天,店主都认得,会拿出我要的东西,看中的,就等同事谈价。我谈就等于伸长颈项任人砍。

同事每次来都没看到好东西,当然,他来就被人逮住聊个不停,问人家:有什么好货色?店主给什么就什么,我呢!就话也没两句,就躜进里头,蛛丝马迹,搜个大半天,看有什么好东西被藏起来。






打算十一月尾到台湾,因为怀念那里的秋天,听说阳明山可以看到樱花。第一次到台湾就是秋天,就怀念到今天,啊!老天爷可怜可怜我吧!希望我可以如愿,然后到这家温泉馆,泡温泉。。。

山雨欲来风满酒店

林白白在律师楼任职有近二十年矣,其实是可以扳起面孔教训小律师,因为她除了少张文凭,论经验,初出道的菜鸟律师的确不够她老江湖。

但林白白为人厚道,不会倚老卖老,虽然以前被目无中人,自视高人一等的律师欺负过,如今在老板的重视下,身任重责,她依然谦和有礼,不会乘机横行霸道。

这样,女人团中,她就成了我们的免费法律顾问,尤其是在酒店业开始大展拳脚的姑奶奶。当她路迢迢的归来,往常一般,约了林白白,就顺个便把我也唤出来。放下电话的同时,林白白的电话也到,告诉我姑奶奶的业主找到买主,要将酒店改建成燕窝屋。

当今养燕业可是财源滚滚,姑奶奶的酒店面临大海,印尼正面临烟霾问题,那里的燕子群正酝酿移民风潮,有些就飞到马来西亚安居乐业,为我国带来不少商机。我的家乡还有大财团虎视眈眈,计划大规模的建造一个燕窝城,守候家园已久的乡亲父老算守得云开见明月,也可盼下一代可以紧守家园,不必离乡背井求生活。

姑奶奶的业主其实早就想买掉整栋酒店,开始是托姑奶奶找买主,看了几回不见有门路,姑奶奶是相当聪明,算盘一打,计算机一按,觉得有几分把握,就跟业主谈了租下。一年来业主见她做的有声有色,也希望她买下一绝后忧,开价三个million,这个数目要翻译成华文我还真没把握 。奶奶觉得划不来,不买,但目前进账的数目是很可观,要她放手还不舍得,就每天威胁业主说没生意,可能不干啦什么的,让人家紧紧张张的。

老话有说嘛,姜是老的辣,三两下子老姜就张罗到好几批人来看店,姑奶奶探了口气,不得了!人家志在必得,开价三百千献议她滚蛋,别阻住他们发达。

姑奶奶问我们:如果是你们,搬不搬?

两三年前这个数目真的对我们来说,是非常恐怖。其实现在也是天文数字,想有三百千现金在银行户口滚来滚去,睡觉都会发恶梦。但如今姑奶奶已经成精,三百千?人家现在谈的是3M的生意。

是的,业主来电告诉她,3.5M,买不买?不买请搬。姑奶奶立刻请教林白白,林白白要她立刻拿当初跟业主租下酒店签的合约过来研究,才能下定论。

研究的后果是,有几行条文很有争议,所以未必要搬,但这期间,租金要定时交,本来要广充的计划也可以照行,如果被逼结束,可以追算损失。

姑奶奶高兴的口气更大了,紫藤都是她嚣张的声音,我们都只有附和着。

且待第二回合的战争。

2009年11月11日星期三

报告小鬼

听说我不怎么如意,小鬼来看看,看惯我鬼模样的她,突然看我这般娇艳,反而诧异了。这要感激一年来,对我细心调理的医师。

闲话先少说,小鬼问尽烦恼事,然后突然问:你朋友是在哪里开酒店?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有个朋友开酒店?

你的部落格啊?

然后问:你那胖书记如何?小男生怎样?

我又一愣:我几时跟你说过他们的事?

部落格啊?

我总觉得,小鬼是现实中的朋友,不是网络上冒出来的。带个朋友来见我,也跟著她当街喊我大鬼,害我差点掉头而去。我写博文,就是写写而已,突然有人跟我聊起部落上的种种,恍然中,有点不真实,问答中都含糊不清。

十多年了,生涩娇羞的小女孩如今也闯荡江湖,在商场上冲锋陷阵,说起道理来就是那么一回事,再多几年她的道理就可以变成真理。啰嗦起仿佛是个老妈子在唸女儿,我只好噤声。

不过倒是想起姑奶奶,近来风起云涌,是非不断,姑奶奶面对挑战,是要好好的述说,且听下回分解。

2009年11月9日星期一

勇敢的白痴

这回的手提电脑,是小型轻便,那么多次买手提电脑的经验,我还是在LOWYAT徘徊踟蹰,一直打电话问弟弟白痴问题。弟弟在看病,有时候就那个好脾气的弟媳接电话侍候我这个姑奶奶,耐心的,是不好意思,可是还是有点理所当然的。

上回那架近三千元,这次不敢放肆,千八弄了个像我这样小巧玲珑,可以搂在怀里满街走的宝贝。卖电脑的小男生没想到我那么干脆,很明显的高兴的不得了,AUNTY前AUNTY后的,没发觉到我有点僵硬的脸。

然后越来越怀念旧家伙,我不知道用WINDOW 7会有这样的后果,弟弟一直吩咐要买KOSONG电脑,他帮我安装XP,怎么就还是弄了WINDOW7回来,好了,不能进银行网页查户口,不能看我常去的网页,懊恼。。。。

在MSN弟弟知道我安装了WINDOW7,很诧异我怎么这次不听他的话,说我很勇敢。我说勇敢和无知是同义词。我是白痴,才会听了专家的话,却好像听不到。

2009年11月6日星期五

电脑被偷

手提电脑被偷,是真的一个很大的打击,不在于电脑的价值,而是几年来的文字,就这样都元霄云灭。

但我的心痛,好像没人明白。我永远写不出那些文字了,在他人心中,文字可以重写,没什么啊?何必那么伤心欲绝,痛不欲生。


二十多篇小说,还有很多很多两年来的心情记录,落花流水。。。。

2009年11月1日星期日

十月心情记录

惊涛骇浪的日子,风雨后,风雨中,看前方还是风雨。

突然想起忘记已久的人,殷勤的问候传过去,领得一点往日的万般柔情归来。

但心情平静后,还是独自在风雨中,承受刺骨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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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做什么?

轻轻问。表情满是疑惑。

我想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我想放下什么,或是自己能放下什么。现在看看手上,尽是牵挂。想当初太贪心,刮尽世间的风花雪月,如今不是留恋,而是不能放下。因为不能放下,所以我实在不能再想要什么。

我说的是事业。

2009年10月23日星期五

练葵芳的感想


http://faroff715.blogspot.com/2009/10/blog-post_21.html

我的处境,
体现在我一再删除自己的文章。
不是我的处境有多复杂难言,
是我有多矫情。

我们常常以为,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只需想想自己不要什么就好了,
殊不知,
知道自己不要什么和知道自己要什么,
是两回事。
这回事,并不能把你领到那回事。

秋天之美在于光线,
空气的透明度,阳光的角度,
万物气势沉着。

快乐的时候,非常肯定快乐的时光稍纵即逝,以至快乐得满心怅惘;
悲痛的时候,却打死想不起来,悲痛的时光,也是稍纵即逝的,以至悲痛得不成比例。
可不可以简单扼要的活着。

还有一股火气让我偶尔感觉自己年轻,
激烈,极端,不是这样就一定是那样,
不是死的自然就是活的,
甚至仍然非黑既白。
这一点没有改变过。
不是不明白灰色,不是不了解半死不活的状态,
但火气是火气,
又没有烧到你,你就别管那么多。

我的人生如果是一本书,
那个负责写书的人,
走笔至此已经显得冗长平庸。
真忍心啊,
将自己的女主角慢慢变成一个大肚腩安娣。

写林青霞那本人生书的,应该是另一个作者吧?
我看我还是比较倾向支持多神论。

我们为什么不断追问生活的意义。
我几乎可以肯定意义不在生活本身。
日子怎么过,衣服怎么穿,晚餐吃什么,
要不要生小孩,去云顶还是波德申,
开车还是搭巴士,
早起还是晚睡,
分手还是留下来 ......
要在对的地方才找得到对的东西。

你不会想问我有没有答案吧。
我连明天巴士会不会迟到都不晓得,
我能够给你什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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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在部落格上看到这样的文章,一字一字揪着人家的心来写。以前常想,什么人有这样怪的姓,后来觉得,她注定与众不同的不是只姓名而已。

除了锺晓阳,她的文字最叫我心隐隐作痛。当初虽然不过是一篇一篇明星歌星名人的访问稿,但字字都认真,认真的看着前面的人,前面的心,而不是前面的话语而已,普通不过的事,到她手下就妙笔生花,就是一看还想再看,很耐看,不是只是一篇为工作而挤出来的文字。

因此访问稿被香港杂志偷天换日,变成他人的文章,都不出奇了。

就这样,和锺晓阳一样,都悄悄的过自己的日子,不管世间事。

初恋备忘录

起初,我在举目无亲的吉隆坡,很幸苦的挣扎着生活,像只被捏住颈项的母鸡,只能发出几声怪叫。

直到我遇到了他,初恋情人。平生第一次被人那么毫无保留的疼爱着。

后来还是分手了,纵然是意难平,可我后来回忆起那一幕,我怨恨的心开始平静,后而感激。

我还是被爱过的,那么毫无保留的被疼爱过。

那时我打算搬到一个地方,不再和室友共住,方便男友来探看。就一个夜晚,他陪我去买个床垫,在半山吧的夜市,我挑了一个,男友付了钱,我正想抱起床垫时,他却快我一步,拿起来在放在背后背着,就牵我的手走,理所当然。

而我因为不认为是理所当然,我觉得是我自己的东西,应该是要自己处理,没有人应该为我处理。

那是初恋,我不知道被爱是这样的一回事,所以那一刻我的心很震动,很感动,到今天那种感觉还是很强烈。

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被爱。

现在?哼!

2009年10月19日星期一

齐豫

齐豫要来了,上网听她的歌回味。

看到齐豫就欢喜,写一些她的轶事,显见自己的不同,臭屁一下。

不过还是要沾别人的光,这人不是别人,就是我部落里的常客葛叔叔。说到这位葛叔叔就巴比,他的堂叔就是葛小宝,如果不知道谁人是葛小宝,这时家中的宝就派上用场。可以问你家老爸老妈,如果他们也莫名其妙,就表示他们不够老,问你公公婆婆算了。

他是正统军官学校出身,常常有歌星明星到军校劳军,胡慧中到他们学校演唱时,指名道姓的要他出来接待。说到这段,他一脸拽拽的笑。

那又怎样?成败论英雄,英雄不提当年勇。我笑他。

年少情怀总是诗。

少年的他是游泳健将,就在某某雍正年代,他辉煌的成绩,击败其他好手脱颖而出,代表国家出赛奥林匹克运动会。一切准备就绪,启程到集合点时,被通知取消行程,因为中国的抗议,台湾不能参加此国际盛会。

真是壮志未酬,死难瞑目。唯一的好处是在台大举行的选拔赛中认识了胡慧中,赢得美人一笑,约了几次会,纯纯的连手都还没牵,美人因进入演艺圈,就渐行渐远。

这可是时不予他了,抱不得美人归,只赚得我几年的戏弄,灰头土脸的。

然后,现在要说齐豫了,我们的葛叔叔年轻时代也是民歌手,在台湾南部的民歌餐厅客串几回,认识了齐豫,那时,他说,也是他说,我就听听,齐豫对他。。。嗯。。。就是那样。。。一点点啦!

可我们高贵的葛叔叔嫌人家长的不够靓!

看走了眼,这就是他自己不把握机会了。煮熟的鸭子,飞啦!飞啦!

然后逮到机会我就狠狠的嘲笑他。

2009年10月17日星期六

为他人做嫁衣裳

就这样吧!我跟林白白说。也看过多少风云,也身在多少风雨,我们都很清楚,清流若不随波,难有好下场。我们看过多少人间不平事,我们看过多少英雄被风浪淘尽了,如今远远看着,知道难成大气候,也只能远远伸出一双无力的手,尽了心,其他,就无奈了。

这样就不问世事,用了好几天,将一大篇的文稿翻译出来,连工作也放下,办公时间将字典翻烂了,除了重要事,电话都不听,弄好了也不敢再看一眼,太破烂了,惨不忍睹,叫同事帮忙修正,在期限的最后一分钟,传真给回林白白。多少年没干这种事,没信心了,又老花,这一回眼力又不知差了多少。

都认为我很闲,都爱来侵占我的一点点时间,年轻到老,多的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但叫的人是林白白,唉。。。

请你吃一个大餐,隆城的佛跳墙?

跳你个头。今夜让我睡个好的,莫要半夜十一点多又来个电话要我帮忙翻译一个词一个字。

2009年10月9日星期五

特大前夕

和林白白午餐,就谈起翁诗杰,心情很沉重。

我们谈起他和他母亲,和网络上无聊的谣言。她朋友当年和翁诗杰是同学,争班级考头几名的对手,说到老人家,是如何疼爱着小时候的总会长,背着他上学。我去他家时,看到同住的母亲,翁诗杰是典型的大男人,我自己是这么认为,虽然敬爱着母亲是,也放在心,不会表现出来。

但是绝对不会不理母亲,虐待母亲,折磨母亲。

绝对,绝对不会。

也许老人家有时候心情不如意了,对孩子有些些埋怨,听到的大作文章,无中生有,加油添醋。

对手可以写一连串《翁诗杰的鸟样》,一天一篇,然后再批评翁诗杰怎么可以骂人是《狗》。有没这样骂我们心中有数,但既然可以将人光明正大的封为鸟,就不要介意别人说自己是狗。

以前只有做错事求人原谅,哪有做错事的认为别人自己不原谅自己是不应该,比喻自己是克林顿?先过过磅,看自己的分量。

如果翁诗杰被拉下台,我立刻退出马华有,然后关闭一个星期,有机会骂人就骂,要泼妇骂街了。

男人怕小人,小人怕泼妇。正义被杀死后,就是泼妇当道。

2009年10月5日星期一

拈花微笑

茉莉还是那一抹清香,那清香袅袅幽幽的游过来,我就知道,我没认错人了,她就是当年我仰望的茉莉。

访问完毕,我问她:茉莉姐姐你忘了我是谁吗?

她立刻凝视我,很专注的。现在她叫JASMINE,名字改了,但还是同一个意思。那何必这样让人唤她?既然是同一个情怀。

永远的茉莉,世间是这样形容风情无限的女人。时间酝酿的万种风情,在茉莉身上发挥的很好,她不是当年颓靡的老女人,城中科技界的铮锵女子,低调,眉目间淡淡的,举手投足间,一种神采就恍然流出,她那么凝视时候,专注的像要将人的灵魂看透。

主编说:这个茉莉,就由你去访问。我有点吃惊,怕是她认出我,不愿多说,然而从她飘过来,若无其事的眼神,带点温柔,我知道自己没在她记忆中留下。而且当年的她总是心不在焉,漫不经心的,对我们这大一群小鬼也没多说话,也不多看看两眼。

jasmine我以前是唤你表嫂。

她立刻坐直身子,我再解说自己的来历,她慢慢恍然,是了,然后我们的记忆回到同一个点,就什么都是了。

再细细的问,几分亲切意,倒没本来以为的排斥,谈话中,问起爸爸,问起妈妈,问了四周的人,就没问起表哥。本来故意支开同来的摄影记者,怕的是那一份尴尬,那倒是多心了。

我是若然表哥的前妻。她对拿了沙拉回来后的同事,看到我们之间突然的亲密有点愕然,茉莉就这样笑着解说。

我没问她当年的事,真的,是非不关我们事,当年我很小,小学生,常看到茉莉一团委屈的跟在表哥后头,或百般无聊的看着风骚十足的表哥满场飞。

听说的茉莉是非常特出的女人,风流且吊儿郎当的表哥对她很是爱,但是那种爱只叫人痛苦。

他因她而荣,却将她绑的紧,不让她自由。他可以遨游四海,但从不带她同行。于是这样,一朵没阳光的花就枯萎了。

第一次印象是叔叔婚宴,那是他们还没结婚。一桌的亲戚,茉莉默默的将茶杯泡在热水中洗,突然不小心,手中杯子滑落,溅了她手,她一惊就难免尖叫一声。

表哥立刻喝止:什么事需要那么夸张,水也不熱,你叫什么?

然后将手泡在水里,摇晃着,一脸厌烦嫌弃,嫌她不端庄。

茉莉立刻离开位子走开,久久不回来。

再一回,那时她已经是正式的表嫂,也是某个宴会后,离开时走到停车场,要跨过大大的沟渠,表哥一跨过,忘了回头看茉莉。我看到穿着短群子,高跟鞋的茉莉在哪一方不知所措,倒是向来对她照顾有加的大伯,走过去,将她扶了过沟渠。

后来听说,茉莉总惦念着大伯,离开后还曾去探看他时,我就想起那一幕。

最后的印象,是跟家人去表哥家,说一起去看他当年入院的同学,两家是世交。茉莉在客厅,插一盆花,凝视一回,前瞻后顾,然后才下很大的决心,替手中的花找好位子,就缓缓但肯定的插下去。

那一刻身边的人仿佛都不在,就只有她和她的花。表哥和我们出发时,走到门槛,突然回头骂她:这样插,插到天亮也插不好,插个屁,想拿去医院也不行,插给自己看好了。

茉莉一愣,回过头来,不过一刹那,她冷漠的笑,笑中有点诡异,然后回过神,再专注的看着花盆,也不搭腔,仿佛习惯了表哥的自我,拈花着手中的百合,淡然微笑。

没多久,就听说他们离婚了,茉莉什么都不带,决绝的离开了家,在外头漂泊。家中的长辈,包括大伯,竟然没人留她。

跟我们说起时,爸爸叹气:你表哥,不曾对她好。

2009年9月30日星期三

滚滚红尘

http://www.youtube.com/watch?v=QDritpC1_C0

九月的心,是澎湃的。终于如今,平静安然的将九月结束。


我常想,秦汉和青霞,那么缠绵哀怨的爱情,从戏外到戏中,然后再回到戏外,以为一切都美好了,到最后还是不能相守,对自己心中的遗憾也就释怀。

本来只不过是一出戏,说的是无常无奈的人生,却将戏外本来毫不相干的几个人连贯在一起。

九月三十日,张爱玲的生日,关于她,无需琐琐。身后的滚滚红尘,伴着人间的叹息,和我今夜的唏嘘,无限唏嘘。。。

关于三毛,就因为这阙歌词,就和张爱玲无端的攀上了,一样叫人伤感的结局。另一个佳人顾美华,本来也是遥远不关此事,但坊间有流传,三毛不小心走入了她和严浩的世界,结果都不得好了。

红楼梦里头般的错综复杂。

说似妙玉的陈淑桦。

你要相信世间有这般的人,对尘世是那样不留恋,纵然在他人眼中,红尘是无限美好,但不关此心。然而,还是有着种种不让你如愿的多事人。

我的悲伤,本也不与他人相干,吹皱一池春水?但还是有人,不愿你就这样安心如愿。

陈淑桦,我心似你心。但你已经是那般脱俗,若他人还为你纷纷扰扰,那是他们局外人的事了。

而秦汉。

我相信,世间有宽阔的胸襟,能因为爱而放手。放手,就让彼此能走下去,人生路那么长,真的不能这样停留。放手,只为让她走更长更远的路。

我们局外人,看戏,也看戏中人。这是戏吗?不是,那是真实的人生,真实的爱情。 看青霞开了门,如花笑颜,秦汉的惊喜,然后露台上相拥起舞,乱世中的相依,人群中本来牵着的手越来越远。。。

青霞,永远的青霞,你能幸福,因为秦汉的放手。

起初真的不经意啊。。。关于我们的传说,就随你的幸福,埋葬了。。。

2009年9月24日星期四

关于我的车

车厂老板阿汉是我做产业时的客户,当时我的服务他非常满意。风水轮流转,现在我是他的客户,我也非常满意他超出水准的服务,这叫好人有好报。

今天车子有毛病,拿去修车厂,老板阿汉终于说:是时候换车啦!

认识了快十年,有些悄悄话他只对我说,比如:吓?又爆胎?你是怎样驾车的?一个月爆一个轮胎?

从我做产业中介开始,在车上的时间多过在床上的时间,所以车轮爆胎的频率很高,也方式花样百出:中铁钉最为普通,一连几颗钉在轮胎上也不出奇,就看那颗能脱颖而出将我的轮胎刺破。撞到爆胎的事件过程也很精彩,常常哭着打电话哀求他找人叫拖车。现在如果我慢慢驾着一个轮胎扁扁的车到他的厂,他看也不看,问也懒问,叫助手帮我处理。

反正问也问不出所以然,要不然就是一些叫他哭笑不得的答案。

见怪不怪。

早上他的伙计还没开工,就接到我的电话,阿汉也不问,立刻说:车又不能启动?在家楼下?我等下叫人拿一个新的电池过去帮你换。

太了解我了,很尴尬。

要跑长途时,吩咐妹妹把车子交过去,妹妹叉着腰对阿汉那个貌若天仙的老婆说:我姐姐叫我跟你们说,她要outstation了,叫你们看看.我都不明白,要看什么?我要走就走,都不要像她那么麻烦,还要先叫你们看,看什么?啊?看什么?

这个嘛妹妹你就不懂了,这个嘛妹妹人家就比你了解你姐姐了。阿汉最怕我在半路上突然打电话给他,说我车子怎么样怎么样,应该怎样?吓了他很多次,最后下令我跑长途前,车子一定要先驾来给他检查。

尽管我的WIRA外形已经伤痕累累,他也不叫我好好的喷漆还是打马甲,有时候他的客户反而看不过眼调侃我,说什么替车子美容一下才配得起我这靓嫂,阿汉很不给脸的说:算了,不要叫她浪费钱。

最可怕的是车脚,换一次就千千声,可是又不能不换。因为我的车很不幸的跟到我这个主人,只好跟他的主人一样苦命:明明是小小的WIRA一辆,可是常常要载超重的货,车脚不胜负荷,伤痕累累。

WIRA掀背式如果要载货时,里面车厢的盖是要拿起来,车座放下来,才可以载长形的货。我的仓库经理Mr. Rajoo嫌每次要拿起那个盖太麻烦,索性把盖丢到仓库,如今要找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

我可怜的车,像主人一样,每次被人欺负,幸好它没人性。Mr. Rajoo还懂得怜香惜玉,上货时手脚都还有分寸,可是在客户那里下货时,人家可没那么好心情了,将那块为了避免被POLICE看到,而发SAMAN给我遮盖货物的黑布一拉,也不抬,就将货大力从车厢一扯,喀喇一声,不是一块什么朔胶盖从车厢掉落,就是某个车上的零件被拉脱。

我觉得很痛,好像我的皮我的肉我的毛,被扯落一样。

2009年9月23日星期三

回望



在尊贵的薰衣草夫人那里看到艾希凡,看到欧芙玲,看到林惠隆,突然就觉得寂寞。

那种很年轻时代的寂寞。寒夜中,深林里,独自在旷野中,望尽人家一屋的温暖,炭火在烧,笑声朗朗。朗朗如夜空,有星星微弱但坚定的闪烁。

我是这样看,这样望,但怎样都不愿走近。我在一条很长的路上踟蹰,一条叫文学的路,在这路上我是寂寞孤独,我看人家的风采,我看人家的欢悦,我看人家是怎么喧哗热闹,然后还是选择自己静静的经营着。

我是这样觉得,别人的圈子我是走不进去了。

2009年9月22日星期二

几个晚上了,雨下的好沉重,无风无雷,尽是落到地上的雨声,哗哗的哭泣着。除了雨无助的泣声,这一刻,世间就没有其他言语了。

所有的心事,一串串的挂在雨中,让雨水洗涤过,就尘尽光生,清澈明亮了。我将清澈明亮的心事交到你大大的巴掌上,并不是要你珍惜,只不过这一刻,这一时,我突然感怀,而你,刚好在眼前。

我何尝会被在意过?任何对我的在意,也不过是因为我在意在先。

菜香

我走时,镬声正喧,菜香浓郁,嬉笑几声,正待的是一桌的佳馔,应是喜上眉梢。吸了一气,啊香!但这香不属于我,这样,就微微笑走了。

说过你是一个好厨师,但未曾被邀过一尝你的好手艺,多回就带笑说让我吃顿新鲜的,我也只是当你随口说,那若认真了,走到厨房门口就跟你要,也不知尴尬的是谁人。

我懂的,有些言语就听听,别放在心上,说到底,自己虽然总是对他人常常记挂着,但没敢要别人惦念自己。

我走到夜市,一个鸡排,一个蔬菜春卷,再一杯白开水,就是晚餐。

我觉得,快乐也好,伤怀也吧,自己可以这样过,就算了,也别去沾到别人心上去。

2009年9月21日星期一

童党

我相信一位仙女的话,兴冲冲的跑到半山吧邵氏大厦找椰子屋。

奇怪,为什么不相信自己,要相信别人。这里是我在吉隆坡第一个落脚的地方,是我的发源地,一年要回来朝拜好几十次,而且也是楼下的余仁生和紫藤的老客户,最近也都没嗅到有椰子屋的批萨味道,还是苯苯的认为仙女的话一定没错,就从一层层的楼上滚到楼下,再从楼下一级一级爬到楼上,希望在辉煌的大厦里头找到一间椰子屋。

找不到,但我还是希望自己弄错。

不过看到庄若说的大将书局,也算有收获,不枉此行,谢谢仙女啦。

除了大将书局,还见到一个新生代的产品,叫《童党》。同行的妹妹见识过他们的厉害,吩咐我如果一个人在这里走动,千万不要靠近这群孩子。

若是你在半山吧或Bukit Bintang一带看到一大群十来岁的少年,浩浩荡荡的,有男有女,成员包括三大民族,聚在路旁或商店走廊,就要注意,这就是所谓的《童党》。

假如这群孩子看你不顺眼,他们会突如其来的涌上来包围你,对你拳打脚踢,所谓乱拳打死老师父,而且人数众多又出其不意,叫人措手不及,只有任打的份。孩子们将人打的奄奄一息后又一哄而散,不见其影。

我当时也觉得奇怪,怎么马路上会有警察从警车里头用大声公在喊话,感觉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叫我有点紧张。这些常常驾警车巡逻的警察看到一大群孩子拢在一堆时,就会用大声公喊:

Apa pasal kumpul selonggok di sana? Surai surai! Semua surai!!!

孩子们立刻做鸟兽散,一溜烟的连蹦带跳,躜进各后巷小路 。

奇怪的是为什么新闻媒介没有这个报导。

2009年9月20日星期日

小贼传记

十三岁时,小学毕业,和同乡的孩子一样,就得开始离乡背井在外求学。有孤苦伶仃的感觉,也有飞出鸟笼脱离魔掌不必被家中的老控制的快乐逍遥。

常常是如此:家中的坏孩子在外头是乖乖静静的。也许这样,学校里头常常有老师们很爱叫我帮忙做事,帮忙拿从教员室来去送东西等小事,还是替负责买或借课本的老师整理记录,图书馆的事务,都有我的份。

而我总是乖乖的,老师们的要求或吩咐从不拒绝,甚至牺牲跟同学在放学后的精彩活动,一个人在学校里闷着头苦干。我觉得啦!那时的我已经很有责任感,也许是从小跟妈妈在杂货店帮手的关系,如果不小心做错还是做不好,妈妈会送我三字经,要不然就她身边有什么就顺手拿来当武器攻击我。

妈妈交代,老师的话要听,要服从,所以我的工作成绩和读书成绩一样,还可以令老师满意。到事情做完后,老师还给我点小钱或是礼物,虽然我从未要求过,当时我非常受宠若惊。这点没跟妈妈说过,若让她知道,她会骂:

臭查某,nung kia ni nang 帮先生是应该的,le mana esai拿先生的镭??!

(以上是潮州话,很浅白,不懂的可以当没看到)

甚至到后来,有位老师常会叫我星期天到她家打扫,抹玻璃窗洗厕所洗车拖地,小小的我做的非常吃力,非常幸苦,但我都不敢说不。末了,老师给多少就多少,从不计较,有时给少了,还会很不好意思的说:老师今天没钱,给少点。

也许是这样,我觉得只要勤劳,就可以找到钱。我觉得我一定可以找到钱,问题是要不要,所以当升上初中四时,家里面对非常大的经济压力,我已经非常清楚,要再继续念书就要自己想办法,不能再靠家里了。那时跟我到处流浪被人欺负的妹妹还小,才十三四岁,我将每个月家里给的费用都让她用,开始找工作。

老天爷保佑,祖宗有灵,对我真是恩宠有加,我找到一份家庭老师的工作!每个月一百二十大元,老话一句:那时候的钱是很大,养我自己绰绰有余。一个星期教学五天,一天两个小时,四个孩子,放学就过去,老板娘还让我吃个午餐,对当时离家在外求学的我,非常非常的不得了,住的吃的都不用跟家里拿。

就是时间都没了,日子非常紧凑繁忙,除了读书工作,什么娱乐都没有。

因为常缺钱用,所以几乎不放过任何找钱的机会。当时跟一帮工作的女人同住,她们见到我那么勤劳,都常常会介绍我一些找外快的机会。回想当时,我这个倒霉的家伙还挺多贵人呢。

因为出来混的早,我也学会了一点小狡猾。某个学期假期,到零食批发商包装食品,有时糖果,有时饼干,有时酸酸甜甜的酸梅酸甘,或是其他腌制的咚咚锵,香香的,贪吃的我,受不住引诱,就开始打坏主意。

这类工作薪水很少,少到只有我这么无聊又多时间又发钱寒的人才肯屈就,所以工作时间都是我小鬼一只,在包装房里面对四面墙壁拼命包,拼命包,包越多钱越多。那时我就会穿件裙子,裙子里头是条短裤,短裤前后都有大大的袋子。然后!嘿嘿!放工时将零食塞满了裤袋,说的坦白一点,就是偷啦!

偷回去吃,也借花献佛,请同屋的女人吃。

后来几天,放工结算薪水时,老板娘看着我,先往我的头看到脚,再从脚瞄上我的头顶。我很心虚,到底没有做贼的素质,从此不敢了,结束了短暂当贼的日子。

2009年9月18日星期五

够力。。。。

生意不好,苍蝇都拍完了,只好到处看看,看到这个,有够黄,有够暴力,有够刺激。。。

http://gagakcrow.blogspot.com/2008/03/high.html

好辣好辣,差不受不了。不方便抄过来,有心的可以过去看看,看了晕倒心脏病发作是自讨苦吃不关我事。

希望我有她的十分之一,就可以在网上所向无敌。

2009年9月17日星期四

都是别人的事

在许友彬那里,看见姚拓,岁月将当年才气纵横的姚拓催老了。

有一点点他的消息,就好象唤回了一场青春的记忆。青春的岁月因为有姚拓,挤挤捏捏也有了一小撮文艺气息,当年荒芜的灵魂饥渴的吮吸着他在这文化沙漠里头,努力散播出来的一点文学营养。

是蕉风吧?好像早期的椰子屋也有他耕耘的痕迹。

椰子屋的前身是什么呢?天啊我记不起了。。。

最近认识的台湾书画老师杜成植,我们背后叫他老顽童周伯通,说了一段他和姚拓的故事。

姚老,杜大哥那么称呼他。几年前,杜大哥在WISMA COSWAY闲逛时,无意间进了集珍庄,姚拓的店,就邂逅(咦?好久没动用这个美丽又浪漫的动词了)了姚拓,天涯知音,萍水相逢,就彼此惺惺相惜。

到后期集珍庄交给了姚拓的孩子,杜大哥就唤他小姚,不再看到姚拓了。

打算在马来西亚养老的杜大哥曾经和人合营一间餐馆,每天忙的要他的老命,想想不对:本老爷子是来退休过清闲日子的,结果怎么反而将自己弄得像头牛那么劳碌?就索性将餐厅关了。

开和关,转眼间,像吃豆腐,然后开始真的悠悠闲闲整天到处逛。成日无所事事,静极又思动,刚好UE3被陈凯希接过改名马中商城,杜大哥跟叶萧要了个店面不受理,就写信给陈凯希。凯希没多话,就批了个店面给杜大哥,杜大哥就自己一刀一刀的刻了个牌匾《河西草堂》,开张大吉。

某年某月吉日吉时,杜大哥突然看到姚拓的身影,乍见故人,无限惊喜。原来姚拓是应邀来参加某个活动,活动完了就到草堂聊了一会,姚拓说要走了,杜大哥为人很随缘,善解人意,从不为己欢而强人所难,心下虽不舍得,但也不强留。

走没一会,姚拓又回来问:厕所在哪里?厕所好远,杜大哥扶了他去,然后在某个转角就摇手道别。又没一会,姚拓又回来,他忘了自己的车泊在那一层,杜大哥又耐心的, 替他一层一层的找了去,找到后,再扶他上车,目送他自己驾车回去。

杜大哥说话很好听,神态优雅,一口的北京腔,一字一句,层次分明,明明不过寻常的事,经他娓娓道来,很是令人神往,愣愣的,仿佛,在听某个未见过的亲人的事。

他好老了。。。杜大哥这么说。从此就没再见到他口中的姚老。听一个别人说着另一个别人的事,百般滋味。

我今天看到姚拓的消息,就想起了老顽童,他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2009年9月16日星期三

水饺宴

梦见小妖怪,笑嘻嘻的,走过来牵我的手,讨宠撒娇:aunty,你说要买kiap(发夹)给我的?

是吗是吗?好好好,我们去买。

这样就醒过来,想一想,也好久没看那一家三口,自从小妖怪上小学后,开始的前几个月跟在她小屁股后头紧紧张张忙上忙下的,到一切上了轨道,除了生病或接送他们到车站回乡看病重的外公,其他时候就任他们自生自灭。

只能说,大家都忙,尤其是他们的妈妈,偶然回家碰到她在楼下等小妖怪,都有了苍老和疲惫样子了,单亲妈妈不易为。

两个小孩每次知道我要带他们去晚餐,都兴高采烈的,要打扮美美,隆重的不得了。小状元更离谱,正值发育时期,食量特大,有时我迟到,妈妈要他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他就是不肯,硬是要让胃腾出更多的位置,吃我出钱的,因为够精彩。而且每次要吃到够本,肚皮涨涨,说话都懒洋洋,然后回去到头就睡到天亮。

今天带他们到了半山巴水饺大王福城东北餐厅尝新鲜,将全体载上车,就先玩妹妹,气气她,气到她差点发狂,在背后拿我的丝巾来咬。等待葛叔叔和他朋友来会合的时候,就叫妹妹张开嘴巴看她牙齿张齐了没。原来小孩在这年纪都是丑八怪,每个都在换牙阶段,张开嘴巴都少了几个门牙,所以现在我就叫她小妖怪。

最近遇到这般年纪的孩子都问:牙齿掉完了没有?长了几颗?叫他们张开嘴巴让我看,小孩裂开没门牙的嘴巴傻笑。

可能他们会对父母投诉这个aunty怎么这么变态。

那怎么会变态过这个小家伙?摇摇欲坠的门牙弄的她不舒服,叫妈妈拔,妈妈不敢,她生气的说:妈咪你都不够勇敢。

她妈妈说:你叫aunty拔好了。

我又不是你妈妈,真奇怪。结果是趁去复诊找李医师时,把她拉去给医师拿了钳子拔下,还免费的,贪小便宜的我们高兴了几天。

现在小妖怪用她一排还未长齐的牙齿吃着饺子,乖乖的。上了小学后,看到我们不再像以前那么尖叫,然后硬扒开葛叔叔双腿爬上去,让葛叔叔像喂小鸟那样一小口一小口塞进她樱桃小嘴。

葛叔叔想要大家陪他吃牛肉饺子,但大家都是拜观音,拜观音者是不尝牛肉,葛叔叔不是不知道,可是每次都要试一试运气,编了一堆吃牛肉的好处的歪理,希望有人能被他骗到,可惜屡试屡败。这回哄小状元陪他吃羊肉饺,一起来的老顽童周伯通也打边鼓,终于成功骗到小状元吃羊肉。

很香,他这么说。葛叔叔一脸打胜战的得意,在他成功支使我付账后,今夜的水饺晚餐就圆满结束。

2009年9月15日星期二

翁诗杰接纳对手的五大提案

其实不太想在自己的地方谈政治,那是好遥远的事,然而还是不期然的,到处追踪党争消息,到处留言,到处骂人,到处苦口婆心。

很多时候都用匿名。

在几天内自己的部落格的迎宾槛过万,真的吓了一天,我总是想,应该计算器出错。我其实还是希望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低低调调的,云淡风轻,好风好水。

看到翁诗杰接纳蔡派的提案,啊,就是一个大侠的胸襟。无关胜败,将来怎么样,这样的一个人,就值得我钦佩。其他的人怎么说,任他。

2009年9月6日星期日

书展

KLCC书展落幕,小鬼任务完成,平安回去,回去前一晚,本来要跟我一会诉衷情,但临时小状元的妈妈和妹妹生病,我的任务就是赶去打包晚餐给他,然后载去补习班,然后带三个表妹吃生锅,时间怎么算就怎么不够用,只好放小鬼一次飞机。

幸好小鬼有大量,非常不得了的了解我的性格,愿意被我辜负一次,感谢啦!连她有份出现表现的书展我都没去,真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对不起的还有我自己,以前这类活动都会出现凑热闹,但现在意兴阑珊。听说迦玛的书卖的不错,大众出版社非常落力推荐,三千本卖光光,恭喜他了。

本来要介绍迦玛给小鬼认识,幸好小鬼害羞,最后迦玛也放我们飞机,没让我在小鬼面前丢脸。

城中的盛况我都不参与,活在自己天地,活得好不好,都不关他人事了。

2009年9月3日星期四

焉知非福

胖书记请病假两个月,很多恨我的人幸灾乐祸,以为我会鸡飞狗跳,准备看我怎么死翘翘,但很可惜的,我竟然觉得松一口气,很快乐。

不用吩咐她做事时忍住气看她爱理不理,不用每天看她心情分配工作,不用每个早上看女厕的垃圾桶,有没有她来月经的痕迹,不用她去银行时,用三个小时的时间做半个小时的工作,不用很看不开的猜想她会不会趁老板不在,提早十五分钟下班,然后电话都转到我手机,不用调好壁钟的时间后,又被她调快让整个公司的人陪她提早走,不用这个, 不用那个,不用。。。不用。。。。

把本来在街尾的样品室搬到隔壁,然后打个门方便管理时,唯一担心的是她对小男生的态度,现在好了,她不在,小男生的配合度十分完美。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临走前在我们前面哭哭啼啼,脊椎骨出了问题,原因是超重的体型,压坏了骨头,医生要她买个COURSE,六千大元,每天去拉骨,费时两个月,必须好好休息,只好请假。

现在的医生真有生意头脑。

我将她的工作都接过手,早上开办公室的责任交给小男生,由同事教他如何开关警铃,末了说句:可要记清楚,这两个月你每天都要来开门啦!

小男生怡然自得的说:不用两个月,两个星期她就可以回来。其实都不是很严重,是她自己紧张罢了。

哦?你那么了解人家啦?如果早些了解她你就不会把自己搞得每天战战兢兢,只要是她在,屁也不敢放,老板和她同时叫你做事,你还会对我们说:等下,让我先跟她说话。

有她在,我们这些老板都是屁。

她临走前梨花带雨,很感性的说:我知道你们对我好,但是我这样走开两个月,怕是会耽误到公司,如果真的有需要,你们就不要等我,就找人代替我好了。。。

其实也是有些伤感,毕竟已经跟了我们三年多,从什么都不会,慢慢慢慢的教,到今天可独当一面,除去她的坏脾气,其实还是个好职员。

但她年尾要结婚了,这段婚姻我们不看好,才不过一年多前他是怎么辜负她,我们都很了解,但终究是当事人自己的抉择,我们只能祝福。

只是结婚后,以她的脾气,可能也会有一堆麻烦事,而耽误到公事,所以,我很坏心肠的不很期待她的归来。

2009年8月31日星期一

消失在记忆中的真相

我正视自己的另一面:残忍,无知和无情,还自欺欺人的以为自己很伟大。

跟妹妹午餐,提起昨夜小姨电话来,说外婆被人踢来踢去的事,要和我商量怎么处理。

其中种种,就按下不表。

妹妹劝着:我们始终是外人,何况那么久没联络,要管也轮不到我们。

想也是,何况小舅也吩咐大家别打扰我,婆婆是他们的事,不是我的事,我已经够烦了,烦的那么瘦,就别让我心烦。。。。。

接着妹妹再说:你忘了当年婆婆入院的事吗?

老实说,我真的想不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妹妹娓娓道来:当年婆婆入院,说是安排了日期动手术,我们都忙,手术前不可进食,婆婆也饿了一天。后来手术临时改期,我们都不知道,婆婆就连续三天没吃东西,最后还在医院的厕所跌倒。

我们知道后慌了手脚,立刻打电话回去通知长辈们来,结果是阿姨打电话来骂了我们一顿。

我有点茫然,记忆中根本没这事。妹妹笑了笑,说当时我回骂阿姨,还用尽了恶毒绝情的话语。

我大吃一惊:到底我骂了什么?

妹妹说了一连串我当时的话语,我被吓傻了,只记得一句:以后你们我们是两回事,什么都不要通知我们,死掉也好什么都好,我们都不会去看。

这样。

我曾经这样这样人性绝灭。

然而怎么想都记不起有这样的一段:婆婆入院,我们连续三天没去看她,打电话给阿姨,被骂,然后毒辣的回应。。。

完全没印象。一点都没有。没有。妹妹也大吃一惊,幸好她最近亲眼见证我在办公室的善忘事件,而相信我的话。

怎么会这样?潜意识中忘记,还是我真的老的那么不象话?

我以为婆婆是幸福的,可以忘记不愉快的往事,原来我这些年活的那么怡然自得,也因为消失的这一些往事。

那后来后来的种种磨难,都是报应,也莫怪了。但如果不是因为忘记这一段,我想我无法拥抱已经瘫痪的阿姨。人人都可以责怪表哥无情,但我没有没有没有资格。我后来对婆婆怎么怎么的好,想起来都好像假情假义了。

那我有什么资格责怪别人抛弃外婆?

造孽。。。。

知道这事后,看到自己魔鬼的一面,一直一直很不开心,一直很消沉。。。。

2009年8月26日星期三

通缉启事 - AH KOON

后花园园主,这样把门锁住,谢绝访客,让我摸个门钉,《彭》的一声撞红了鼻子,真岂有此理。

2009年8月24日星期一

挑战

才和姑奶奶说起这淡的叫人心寒的市面,那时只不过是酝酿紧张的情绪,近日终于开始如愿以偿,正式面对挑战。生意固然不是有史以来的最低潮,但是好景不常,现金周转开始出现困难。

也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大动作,是一发动全身非同小可,但面临的局面又不能不采取行动:租下一间店面,将样品室搬过来,方便管理,集中人力物力的资源,也为将来的扩充留个伏笔。进了两个大货柜,想趁胜追击,没想到一切还未妥当,危机就浮上台面了。

说没想到也不是,但从开始创业就面临多少次生死关头,熬过了那么多个寒冬,信心膨胀,就觉得没什么困难可以打到我了。然而待面临瓶颈时刻,还是开始紧张,没怕的要死,还是心惊胆跳。

其实紧张是好的,至少不会掉以轻心,开始严阵以待。

2009年8月21日星期五

季候风起 - 守候杂货店的日子

妈妈守候杂货店的日子,起早睡晚,很尽心的。身为这一组儿女的大姐,妈妈很早就训练我上学前的打点,煮开水泡茶,两个妹妹上学时,妈妈已经很放心的将各小我一岁及三岁的妹妹交给我。大妹自己处理穿衣套鞋,从小就不要我照顾,二妹通常要莫名奇妙的哭一回,蹲在那里,哭的肝肠寸断。

有说是小孩对前世还带记忆,也不明白小妹的哭是对上辈子的留恋,还是已晓得苦涩的将来在默默的等待她,孤清的漫长岁月,是她这一生的最后。当时她要哭到是时候了,才跟在我后头上学去。有时她走在前头,大大的书包将她的小屁股一拍一拍,我看着看着,心里总莫名的疼着,仿佛晓得将来的日子,这妹妹会跟着我,一辈子的事,很难很难会幸福了。这哭着长大的小妹妹,到后来反而将更小的照顾好好,带一点怨一点无奈。

上学前妈妈都是已醒,有时将女儿送到店门口,然后开始她忙碌的一天。星期六日时候,她各位都可以走路的亲爱儿女们,都会被要在店口帮手。上午都是附近的板厂或山里来的各路人马来买货,长长的货单,油盐米糖,铁钉布匹。那时一个人负责报读喊叫,其他人在个角落一项一项的准备,此起彼落,货物放了一堆又一堆,然后算帐记账,妈妈价钱一条一条报,我飞快的记录然后结算,心算就在那个时期被训练出来。老一辈的同乡都赞我的聪明伶俐,然而我的机灵中也有笨的如一头猪的时候。

最记得妈妈叫我去对面买菜花(也叫菜心〕,我跑去看了看回来说:没有菜花。妈妈讶异指着迎面而来,提了一把菜的娇嫂说:怎么她又买到?我莫名其妙的回答:我没看到有花的菜啊?结果引来一场哄笑,后父还说:那芥篮菜不是要有篮子?

我和妈妈一样,大事聪明小事糊涂,赚钱本事守钱难,财来有道,财怎么去就不知道。妈妈赚钱的本事千奇百怪,再一一想起竟是回味无穷。所谓杂货店,就是什么都买,大的卖家私,小到用过的空瓶空罐子,五花八门,甚至我的手工艺品,都可以被妈妈拿去买,然后被莫名奇妙的买走。

我从小就爱手工,成品只要被妈妈看到,也不征求我的同意就拿去卖。到今天纵然对人和事情意无限,但对物绝不留恋,想是因为这样慢慢的,令我对任何没生命的物件毫无留恋爱惜之心,最为人知的就是我可以因为赶时间,急速的狠辣的将车子拐个大弯,冲入停车位来不及刹车,`嘭’一声撞向沟渠旁的石敏土矮墙,我立刻下车看也不看,去干我的事,回来时就忘了这事。

坐过我车子的朋友有个笑话:后退后退,不用看,撞到有声音的。如果你看到路上有一辆伤痕累累的车子,有个女人在车中怡然自得,那有可能是我。

小学时候,学会用吸管做成宝莲灯,串上七彩珠子挂上摇曳生姿的流苏,被村子里头的一个叔叔看到,向我买下挂在车子里头后,从此我的作品从此被妈妈紧紧盯住,作为生财之小道。除了宝莲灯,学校家政课的小衣服,到钩织的衣帽,都被妈妈装进透明胶袋,放在玻璃柜里卖,价钱还不低。可我亲爱的妈妈,让我眼睁睁有点诧异的看着她卖掉我的心血,但一分钱也不分给我,唯一的好处是我要买什么配料做手工时,她从不吝啬,也常主动替我找供应伤。

有一次做了件小衣服,衣前有我一针一线挑缝的图案,弄了好几个月,真可算是呕心沥血。弄好了觉得衣服有点奇型怪状,就丢在一旁。妈妈看到了细细凝视,然后放在店面的柜子。每次顾客买背心内裤袜子或校服校裤,我把柜子里的货色一件件拿出来给顾客挑,都没想到要拿这件幼稚的作品出来给人看。有一次无意中被一个马来妇女看到,要了来看,翻来翻去,看了又看。

我在旁,瞪大眼睛,盯住她。

Berapa ringgit? 问价了。

妈妈想了一下,报了价。

成交时,我还觉得不可思议。生命中不强求的,到手时我依然没有成就感,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我要的永远得不到,没要过的偏偏就不按步就班的来到,像自己的事业,走到那样的境地,真的当初没意料到,女强人这字眼不是我要,但如今怎么也摔不掉,说是无奈也真好象太那个。

2009年8月17日星期一

又一个创业的女人

创业路上多了个伴,Miss林白白也上路了,悄悄的不让人知,怕失败丢脸。

但在这一个女人圈,我不正式的被认为创业祖奶奶,那些姐妹自己或她们男人在事业上踢到石头,都要来问一问。

林白白也是因为要一问,就让我知道她和朋友开了间门市,在NILAI 3卖中国货。岂有此理,还说什么好姐妹,好康头不预我一份,有麻烦才请教我。

第一月进账十六千,不错不错。因为顺利,雌心万丈,欲上一层楼。

还是替她高兴的,不然怎么做人家的好姐妹。

看来身边的人在创业的路上,走的比我稳,比我顺畅。

2009年8月16日星期日

叶宁

错把叶宁记成叶灵,错就错,就是不改正,还记得她,自己都觉得不错了。

既然说了许友彬,就顺个便谈叶宁。

她的头怎么冒出来就忘了,总之是和友彬一样,读大学时就开始经营文字,不记得她那时的文采,但她绝对是我嫩嫩的年代追踪的人物之一。当时风行的女性杂志《新潮》,有她的专栏,记得她有一篇访问当时足球国手的稿,好像是Santok星还是什么星的,总之不是天上的星星,访谈尾声跟人家讨相片,人家答应给一张,她厚着脸皮撒娇哄了人家答应给两张,拿到时是两张,但是两张一样的照片。

妙人妙事。我这样开始退化的女人就尽是记得这些小眉小眼的事。

到一家时事周刊当编辑时,在她的领导下,内容够辣够大胆够惊爆,销路势如破竹,挡也挡不住,说到她,男人也摇头。

有这样的一个上流社会中的姐妹说到她,就一脸憎恨,说她们一帮女人打麻将,因交往已久,谈话间对她不设防,闲聊间名流轶事都随麻将牌噼里啪啦响,被她听了写成文字,加盐加醋再放大火乱炒,炒的热辣辣的,拿人家屁股当脸皮,刺激销路。

说她不择手段。

成功女人背后不堪的事,也是城中必然的话题,真的假的,我们听听就好。她跟友彬合辑的书,一本一本的买,一本一本的追,但很奇怪的书橱都不见踪影,就不知道流落到谁人家。我的书常被人拐带,猛然想起徒留遗恨。

最后一次捉到她的影子,是在嘉慧的部落格,那时的感觉,就是很三国演义的: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成功失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已经不是她叱吒的年代,她就恰如其分的安静的,过往的风云,就沉淀了。

也许她现在心目中的唯一,就是当年的小猴女,应该也少女了吧!

2009年8月15日星期六

不过是点点滴滴

要说自己的事,我就是很欢喜。也可以写虚拟或半真半假的小说,但就不觉得比写自己的事情顺心顺手,那种随性沾来,就可以千万字,整夜不寐如痴如醉哭哭笑笑不能自己。

活着真好,我现在常这么说。虽然父亲早逝,但童年时遗憾还不是很明显,倒是成长的路上频频兜兜转後还翻了几个筋斗,吃力的独立挣扎站起来后,一拐一拐的拖着身子,重重关口几乎闯不过,才体会我生命里头,有一个无法弥补的缺口。

岁月洗礼,时间的河中我浮浮沉沉走过潜过了后,再回望,轻舟已过万重山,重重的磨炼后,自有芳华。而且因为自己比别人多了些故事,多了些丰盈充实,这些与众不同的种种,就显得自身在世间,和旁人就不同了。纵然有痛的不能自持,撕裂般的时候,但我都宁可那样经过,因为那 些细腻的心事,真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开始能坦然的接受每一个阶段的人和事了。隐隐约约中,也知道每一个自己接触的人和事,必有其因和果,然后再尝试化解心中的忧和怨,学习宽容和施舍。

我还不能到原谅所有伤害我的人境界,但我感谢每个陪伴着自己一路走来的其他人,和扶持过我的人。

像我的外婆。像我的妈妈。

我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妈妈,同样的,妈妈也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妈妈,我的外婆。亲昵的三代,对彼此有很多欢喜,也很多气怒。

而外婆当年最生气妈妈的一件事应该是妈妈不听她话,就是要结束杂货店生意,跟后父离开马来西亚到台湾。但那只是一个带着母爱的怜惜,童年离开身旁的女儿再远渡重洋,她最后无奈的接受了。

就算是妈妈到了天涯海角,妈妈还是外婆的女儿。

后来妈妈得了淋巴腺癌回来就医,我们忙上忙下的,到妈妈开始化疗时,才安排外婆来了吉隆坡。我看到外婆,总是很快乐,只因为很不要脸的觉得,我一定是他最疼爱的孙女。见到疼爱自己的人,欢喜是不自胜。

我将婆婆皱皱的手,牵到我家,就好象小时候她牵我到山中一样。当晚就要我先带她到处逛,她精力特别旺盛,什么都新鲜有趣,结果是我先累的半死她还笑嘻嘻的。

第二天婆孙两看妈妈去,我带婆婆走了很远的路程,去搭巴士,时间还早,一路上带她到处乱跑,跑到最后到再搭一趟车去看妈妈。到中央医院下车,走在街道上和她吵吵嚷嚷的,马来话加上Asli话,她的一点海南话,我几句潮州话,很不正经,很招摇的。

婆婆总是为老不尊,我没大没小,背后说尽别人的闲话,婆婆总看别人不顺眼,其实是因为她的固执。这妈妈没有,妈妈逆来顺受,委委屈屈的过了半辈子,结果没讨好什么人,倒落了一身病。

我纵然承接了妈妈的命运,但脾气绝对是婆婆的翻版。然而三个辈份的女人最最最坏也最不得原谅也是唯一相同的的一点就是感情太重,重的不胜负荷,命运就这样被自己的感情压坏了,怨不得人啊!

话说远了,说回婆孙两到了医院,还没到探病时间,两个人就绕到病楼后头,扳开百叶玻璃窗口,两双眼睛拼命张望,对里头指指点点,希望能看到妈妈。

但用足眼力,望穿秋水,还是看不到妈妈的影子。

我想妈妈又到那里三八去了,说婆婆你喊妈妈啦!大大声,人家会叫妈妈来的。

婆婆真的不客气的喊了,喊的里头的人张望过来瞪着窗口的两颗头。两颗头吓的 立刻缩进脖子,我怕护士骂妈妈,立刻拉走婆婆,又跑回大门口。

绕到门前,门前一堆人都是等时间探病的,提着吃的用的,警卫紧紧盯着,一刻不放松,时间未到,谁也别想闯关。

我和婆婆只能站的远远,老人家倒是焦急了,口中念念有词。突然门口出现一个穿沙龙的女人,很熟悉的身影,啊!妈妈呀!我对婆婆喊。

婆婆老老瘦瘦的身子立刻冲过去,撞了几个人。我吓了一跳,还未回过神,婆婆已经站在妈妈前面,从她老人家的动作和我对她的熟悉,我知道她在骂妈妈了,不要听不用猜,就应该是这样一番说话:

你怎么啦你,就是要我操心,叫你别去台湾你还要去,惹了一身病回来,好了,看看我一把老骨头了,身子都还好好没什么大病,你怎么要我这个老的为你操心?这么多个儿女,就是你让我没完没了。。。。

远远的我看到妈妈本来很惊喜的脸 庞,然后溢满泪水,我感觉到了妈妈的哭声。婆婆背着我,握住妈妈的手唸唸唸,两个白白的头站在医院的大门口流着泪,也不理旁人怎么看。我远远看着,被突然的悲伤侵袭,不敢往前去,就转身往停车场走去,走的远远的。。。

2009年8月13日星期四

话说许友彬

我将许友彬的BLOG衔接过来,追踪他的文字。从小就读他的文章,看他被大学录取,寻求亲人经济上的支持时碰的钉子。看他替太太,当时的女友剪头发,剪的乱七八糟,她差点哭出来。看 他在UM很不像话的收了个学妹当干女儿,然后用摩多载着她波波波到处招摇。看他夫妻俩在UPM时候的种种,瘦子教学生涯,后来的专栏,种种种种等等等等。

其实更喜欢他姐姐友莊,婉婉转转呢呢喃喃,带点心不在焉,但友莊后来成为了某个慈善园的园丁,就不再写她在花店的事了。

(友莊那里去了?)

那时友彬的专栏常提到一美女叫玫瑰,我以为是什么天人,心痒不可挡,后来才知道是叶灵。那个轮廓分明,眼神锐利,文风呛辣的女人?真有够意思。他不知道我在同时追几个专栏,就笨笨的和叶灵同时写一个事件,好像是出书的事,我一看,啊哈!穿煲了,玫瑰是叶灵,无端端的得意开心,像得知了人家的秘密。

(叶灵去了哪里?)

现在看他的部落格,他的事业。他的BLOG不欢迎我,算了,就自己躲在自己的部落说他的坏话。但我还是常常去看他和女儿的感情,那种感情太亲密了,亲密的有点不可思议。美丽幸福的女孩,沐浴在温暖的家庭环境,出落的亭亭,完美的像童话,童话故事不太现实,不知为何,就是不羡慕。

我喜欢我自己的故事,真真实实,起承转合间,现在的我被岁月洗涤过,干净也好污浊邋遢也罢,都是自己,很喜悦。

我记得妈妈说过:你爸爸如果还在世你就是凤凰了。那不得了,但我不遗憾,我还是喜欢现在这样,本来的人,本来的事,本来的恨,本来的爱,本来的失落,和好像什么都有,却什么都没有的现在。

但友彬的世界令人觉得,啊活着真好,他经营半生,认真热忱,努力不懈,对理想坚持执着,有今天这样的场面是理所当然。

2009年8月11日星期二

Jaz it up!

激情,可以无所不在
动感,可以热力蔓延
性感,可以只融于口
Jaz beer带你品味精彩人生

舞动热情,
享受酒感无比


Zomok我的华文酱差的?都不懂这个广告要表达什么咚咚锵的?

2009年8月8日星期六

妖精语录

东海岸刮起一阵怪风,将姑奶奶吹来吉隆坡,打电话来要我处理她一晚,反正独守空闺也是寂寞,就兴冲冲的将她载到我家过夜,胡扯一番。

她春风满面,神采飞扬,一上车就吱吱喳喳说个不停。

现在,就听听姑奶奶,一个到了另一个阶段的妖精的心声。听过了她的精彩论述,直叫我们这些还在苦海中挣扎到半死不活的人,差点吐血身亡:

去年我的酒店净赚了二百千,但都看不到钱,还了债,用了三十多千装修INTERNET CAFE,再修整酒店楼下,买了屋子,再买了辆PERSONA,就什么都没有,想想真可怕,不知道钱去那里了。

我张大嘴巴说不出话,只好让她说下去:

上个月生意不好,赚少了十千,那里新开张了两间旅店,我的生意受了影响,本来要做民宿的打算,现在就拉hand break了。

我静静,静静,静静。。。。

2009年8月4日星期二

纵贯线Superband大马演唱会精华

城中有这般精彩的片段,我都错过了,真觉得活得不知所谓。冷感到这个地步,连自己当年青春时代的偶像到来,竟然没听到脚步声,只好叹息。

上YOUTUDE就看看好了,将深深的懊恼稍稍解除。

http://www.youtube.com/watch?v=DthrCgJ0iRo

2009年8月3日星期一

妹妹的屁

同事回台湾,妹妹和我两个好玩的一起溜去他家借住两个星期,当是度假。因为有计划再同住,这是个实验,看我们能否在同一个笼子里头和平相处,也顺便看看分开住后十几年,经过岁月的洗礼,是否各有酝酿出特别的怪癖。

也许年纪大了,多了一分宽容谅解,少了一点尖锐,有些当初看不惯的事情,如今已悠然,也带了几分游戏的态度。

所以她也不理睬我放在茶几上的脚,然后将ASTRO的遥控器不停的按。我容忍她穿着那件从弟弟那里拐来的阔阔烂烂的旧T-SHIRT,肩膀还有几个破洞,不穿胸罩,翘起一只脚坐在客厅的沙发看报纸。

翻了几翻,然后她以十年不变,有点自觉高人一等的教训口吻说:

你要注意,今天有BANK NEGARA的文告。。。

突然她身子一歪,我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屏息以待,果然!puuuuuuuuk!一声,她放了一粒屁。

我瞪着她,她看也不看我,神情带几分解放后的惬意,继续说:

美金要起了,你们做进口生意就会受到影响了。。。

我不客气的说:

喂!这样放了一粒大屁道歉也不用,算什么?这样没有文化!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算道了歉,又说:

你最好先将马币换美金,不然你刚来的货,货款到期可能就给多些了。。。。

用这样没水准的动作谈那么高水准的话题,如果不是我妹妹我真的立刻昏倒。我想,是不是因为坐在她前面的是她姐姐,所以会有这样另类的待遇?

2009年7月31日星期五

季候风起 - 妹妹啊。。。

说到妹妹,我的心里就不其然的难过。细细思量,真的不能不信,命运也会遗传,而如何将遗传的命运扭转,还看毅力能耐和智慧。从上一代的阿姨舅舅们,到自身的兄弟姐妹,真的不知如何说起。。。都是一样千回百转,都是无法沾到一点福份,且明明是有缘同父或同母,但同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是那么短,想起来那么近,看起来那么远,要关心也好象空谈。

贴心的到底还是同一个妈妈的肠子里头出来的弟妹,温馨亲爱,纵然命运最后将我们的家庭撕的支离破碎,各居各地,纵然我从来不曾获得弟妹的尊重,甚至有时候还有淡淡的,不经意的瞧不起,我心深处还是知道,弟弟妹妹们,温柔善良,都是悬崖峭壁裂缝中的小草小花,努力挣扎自取露水阳光土壤里的一点养分,艰难的生长着,也许瘦弱也许不比他人的风华,但各自也算亭亭,在风中也摇曳生姿,狂风暴雨后依然可以活下去。

妈妈和后父的第一个结晶是女娃娃,到临盆那一夜,还不知道妈妈身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然后这生命哀哀的,从小到大,总是不尽意。夹在众多异父异母的姐妹中她到底不出众,少年时才显出的聪明伶俐活泼善良,赚的一段短暂的得意岁月,最后也是命运扁乖。儿女中谁若继承了妈妈的慈心和痴心,都是落花流水自飘零自生自灭,谁也帮不了。

那一夜被带到屋后的大房,美娥阿姨陪着我,还有婆婆,突然被隔离不准见妈妈,不懂人事的我任性的闹着,我爱撒娇,到今天依然,然而也没多少人愿意无条件的将我小小的任性包容,从以前到现在。后父本来就没容忍我的必要,本来一脸欢意的他开始不耐烦,用枕头狠狠的往我身上劈过来,美娥阿姨过来护着哄着,哄的我回心专意,也觉得有人陪着热闹,满心欢喜。

大人的谈话声有些悄悄的,我拿着笔图着画着写着,换来大人的称赞,就高兴了。好一阵子,被人唤去见妈妈,就见个小小的婴儿躺在那里。惊讶的问了大人那来的小娃娃,大人笑了,说:那是你妹妹啊!

啊!满心的欢畅,几天后就围绕初生的妹妹团团转,看大人为身子软绵绵的婴孩洗澡,抹乾后用粉扑把看身子涂的白白,还有味道什重的药油,尿片对折成三角型后,妹妹被放在上面,把手脚都包成一团,粽子似的。小小的咀儿发出洪亮的哭声,然后起劲的吮吸奶瓶,大出来的粪便是青色的,都觉有趣新鲜,摇着沙龙的手也很起劲,衷心的爱着这初生的妹妹,似模似样的照顾她,小姐姐的责任感油然而生。后来出世的大弟也没什么印象,而小弟是某日放学后回家,听得婴儿的哭声,还觉突然和意外,想来也觉得自己的迟熟,太晚晓得人世情,混混浊浊的过完童年,而懂事是在瞬间的,有点措手不及,不晓得如何应付,结果偏体遴伤。。。。

妈妈守候杂货店的日子,起早睡晚,很尽心的。身为这一组儿女的大姐,妈妈很早就训练我上学前的打点,煮开水泡茶,两个妹妹上学时,妈妈已经很放心的将各小我一岁及三岁的妹妹交给我。大妹自己处理穿衣套鞋,从小就不要我照顾,二妹通常要莫名奇妙的哭一回,蹲在那里,哭的肝肠寸断。有说是小孩对前世还带记忆,也不明白小妹的哭是对上辈子的留恋,还是已晓得苦涩的将来在默默的等待她,孤清的漫长岁月,是她这一生的最后。当时她要哭到时候了,就跟在我后头上学去。有时她走在前头,大大的书包将她的小屁股一拍一拍,我看着看着,心里总莫名的疼着,仿佛晓得将来的日子,这妹妹会跟着我,一辈子的事,很难很难会幸福了。这哭着长大的小妹妹,到后来反而将更小的照顾好好,带一点怨一点无奈。

2009年7月23日星期四

无题

沦落到这般,我不是没有伤感。但也只能这样,始终不能双飞,何必纠缠?也想与你共枕双眠,同笑月儿多情,然而总是不敢。不敢啊!到最后你也悄然了。

我是惆怅,但不是觉得后悔。我宁可惆怅,我也不要后悔。我宁可你现在惆怅,也不要你将来后悔,断肠。

2009年7月17日星期五



无法将沉痛和哀伤化为文字。

大好青年。

我以为陈凯希那个年代的青年才会热血澎湃,现在才知道,当今以政治为事业的年轻人,要牺牲的不止是青春岁月,还有,可能连生命都要当赌注。

我想起自己很久以前的岁月,丈夫因为同行争取应为的权益而被扣留在BUKIT AMAN的女人,如何无望的哭泣,还有很多很多,突然死亡的朋友。

我以为脱离了以前的生活,某些感觉会消灭,然后看到掩面哭泣的张念群,我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2009年7月16日星期四

季候风起 - 六姨

从前说过的往事: http://libra-studio.blogspot.com/2007/09/3.html

如今再继续。。。。

六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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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去世后,到最后所有属于家族的悲和恨都慢慢沉淀下来,和弟弟妹妹的距离越来越远,越见客气,断肠往事不复忆,所有不开心的记忆渐渐淡化,心也开始明朗,而我也愿意和旁人提起家事。谈谈说说间,有些事情开始分明,有些道理开始出现,有些理解和体谅,溶化了我冰冷僵硬的心。

然后今天,我用文字告诉世人,我的妈妈张五妹女士是何其智慧,何其伟大,她活在大时代,有中国人血统的坚忍不拔,有本地土著女性的刻苦耐劳,有南洋女性的温柔热情,还有别人少有的善良可亲。唯一的缺点也是优点:感情用事,为情所误。到底从小生长在缺乏关爱的环境,连亲情都那么情深缘浅,其他的都不必说了。

说到亲情,说到妈妈的兄弟姐妹,外公在唐山本有家室,家乡的正室生了三个女儿,和这里的外婆,又诞下三个女儿,那个时代,这样的事是屡见不鲜。除了四姨或妹妹阿姨外,妈妈就得六姨这妹妹,接下来的舅舅和小姨就是异父弟妹了。

妈妈这一段时期的心事,很久很久以后才能稍微了解。父亲去世后,发生了好一些自己一直不能理解的事,问妈妈,妈妈是一脸的惆怅的笑,不给我答案,然后答案一直被藏着。其中一段是六姨的事,到今天还不知她人在何处,若是幸福安康我想妈妈应该宽慰,但若不是遗憾也如今不知谁人的心事,几十年人事的变迁,各有各的伤痛,谁也顾不了谁。但在妈妈临终前六姨就是我想寻找的其中一个对象,然而。。。。断肠人忆断肠事,魂魄也悠悠了。

六阿姨白白胖胖,圆月般的脸庞,眯眯的一双眼,很喜相,福气浓浓,是老人家挑媳妇时候最入心的长相。在爸爸去世没多久就来家住,和从小就离别的妈妈很是亲热和气。我记得她做的好菜肴,还有烘的香面包,小小一团松松软软,热暖暖的往我咀里塞,可真疼我,可疼我的人都很快离开我,然后让我在回忆里寻觅那一点点自己的存在价值。

在山中胶林里头长大的六姨童心重,黄昏时刻拉着我的手和同伴到海边散步,拍岸的白浪,卷上沙滩,顽皮的怃摸我们的脚,又急急的退回海里。沙滩上看到螃蟹的踪影,小螃蟹一见人影想疾步飞奔,几个人立刻团团围住在它躜进洞前看准它,双手往沙滩一扑,捉到啦!!!捉到时又怕被钳住,惊的大声尖叫,一撒手又将它抛到沙滩,它立刻乘机加速没命横行飞奔,然后蓦然停下瞪住我们。追的人也停下和它屏息相瞪斗看,以为可以乘机喘口气,小动物又来个让我们措手不及,突然再度飞奔,我们哇的一声又追,追的气喘如牛,六姨追的最快,追的一膀胱尿没处撒,藉着找盛螃蟹的器具时,离的我们远远就在沙滩上蹲下解决,惹得我们喜哈大笑。

回来时还大惊小怪的和我们将螃蟹们养起,用个大面盆,盆里有海边挖回来的细沙,盖上塑胶罩,结果第二天可怜的螃蟹魂归天国,全死翘翘。

也许久别重逢,六姨和妈妈的感情很好,姐妹两还去相馆拍双姝照,那时妈妈二十五六吧,六姨更娇嫩了,花一般的堪折年华,一左一右站着,当中一个小桌,相中人各一手轻轻按在桌面,浅浅的笑,望着映相人,映相人煞有其事的喊:看这里看这里,一,二,三!咔察一声,镁灯一闪,从此留下的倩影,就永远了,让以后的我看着看着,成了我一个人的心事。

平地一身雷,六姨离家嫁给了马来人。在当时异族通婚都被视为背叛份子,性子烈的婆婆和这女儿就永远不再见,多年后提起还骂个不停,反而是妈妈,只是叹惜。

几年后有天在家的五角基游戏时,突然看到一个妇女坐在隔壁家外,梳了个林黛式的发型,富富态态,端庄的搂着膝盖上的手提带,往我们这里望,神情木然。我细细凝视,那明明就是六姨啊!可是为何她的表情好象陌生人,对我无动于衷?

我叫来妈妈,妈妈,妈妈,那不是六姨吗?妈妈望了望,是吗?你说是吗?我倒疑惑了,是啊!明明就是,但是她为什么不过来呢?妈妈笑了,眼神恍惚飘渺,那种眼神那种笑在陆续的荒芜岁月中,不能回答我的问题时,就会在妈妈的脸上长出现。

后来有个马来妇女过去跟她聊,聊着聊着,她浅浅的笑了。到今天突然想起这段往事,我想要答案,但妈妈已在黄泉,我只能抱了一腔没有答案的疑惑在夜里暗自惆怅。

念中学时,隋同学到一个叫呱拉彭亨的小鱼村游玩。正值烈日当空,一班同学闲闲的游荡,走到一家杂货店,见到一群马来小孩将一瓢一瓢的水浇到一个中年男人身上。一团黑的男人盘腿坐着,大大的肚子凸出来,如弥勒佛,笑眯眯的,很幸福的样子。我们看的也笑了。突然我觉得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一抬头,是一个围着沙龙的妇女靠在窗口,看到我的回望,就转身入内。我总觉得眼熟,后来猛然想起是六姨,回去对妈妈说起,妈妈紧张的频频询问,问不出个所以然,从此多了件心事,凡知道有路过那的,都请人留心,希望那就是她的妹妹,缘分太浅的妹妹。

2009年7月2日星期四

变形记

《妈妈,亲一下》,九把刀陪伴母亲的化疗记录。

刀母得了癌症,在医院进行化疗期间,发生的种种,回忆中和母亲一路走来的温情事迹,其中不乏刀式的脱轨幽默,读完后神魂颠倒,完全感觉不到一点悲情。

本来,如果要我记录陪伴母亲跟癌症抗战的往事,我想,除了泪水,还是泪水。但因为看了九把刀的书,觉得凡事如果另从一个角度观察,就可以解放自己,且带欢乐给别人,何乐不为呢?这样,就决定了记录那一段颠沛仓皇岁月中的一个小趣事。那么阴阳差错的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改变了我的外观,因而诞生了这徐娘越来越风骚的形象,且塑造了从未有过的信心,真值得我慢慢回味其中种种。

是这样的,当时因经济能力所限,我们只能让妈妈在政府中央医院进行化疗。每次化疗都由我和妹妹轮流照顾,弟弟男孩不方便,间中只能随时听候差遣。除了化疗开始的前几天,我们全天侍候外,过后都是妹妹照顾一夜,然后由我接班照顾一夜,早上才去上班。为了生活,我们不可能给妈妈最完善的照顾,想早上病人间可以互相照顾,又有护士,只能上班期间趁午餐时间再搭的士溜过去看有什么需要,放工时就直接跑到医院过夜。就如果刚好遇到星期六日,为了节省时间打理家务,轮班那个通常会逗留多两天,让家中那个可以忙个痛快。

我呢!除了服侍妈妈上厕所清理呕吐物,抹身喝水吃药吃饭或聊天之外,就埋头看带来的书或趟在懒人椅补眠。有时候会趁护士不在,就倒在妈妈的床睡,睡到护士来打我屁股臭骂我一顿:是你生病还是你妈生病?

妹妹也是这样,她更恐怖,会哄妈妈到处串门子,让自己可以睡的更久更舒服。有一次,她正睡得甜滋滋的,突然被人摇醒: Ah Mooi,(妈妈的名),bangun bangun, masa cucuk la!

护士举起针眼看就要刺下去,半梦半醒的妹妹被吓的灵魂立刻归位:saya bukan ah mooi,!saya bukan ah mooi!然后把护士推开,到处找妈妈。

在中央医院的女病人,从十多岁的小女孩到几十岁的婆婆都有,我性格孤僻冷漠,惜言如金,人来人去都不甚关心,宁可发呆发霉也不去勾三搭四。

但妹妹和妈妈就不同,她们静不得,爱到处招摇胡说八道,排遣无聊。病楼里头有个小女孩,约十四五岁,我略有印象,但并不亲热,大家因她年纪小小就要承受病魔的侵犯,对她很是疼惜。有一回妈妈做完某个阶段的化疗出院后,在家中,妹妹在厨房弄饭,妈妈坐在厨房门口捡菜,我在客厅也不知做什么,三个人有一点没一点的聊,聊到了住院的某人如何什么人又怎样,如此又这般,然后聊到了这小女孩时,后面两个先是吃吃笑,然后是阴阴笑,最后是突然爆笑。

我莫名其妙,什么事那么好笑?妹妹笑饱后,告诉我前因后果:

某天她接了我的班后,跑去跟小妹妹聊,话题一转,小妹妹突然说:

噯,几天前那个黑黑瘦瘦小小只很像你的那个是你姐姐吧?她的样子长的不错,可惜HOR。。。。她的牙齿凸出来的,实在实在难看,丑到要死!

我如雷劈顶,很惊震,说不出话。看到那两个傻婆站的笑到抱着肚子蹲下,坐的笑到倒在地上喘气,我呆若木鸡,想脸色应该都青了。

我当然知道我长的不好看,暴牙是爸爸遗传给我的,我要的咩?但这是我心头最痛,痛了这许多年,听过人家背后说:那个哨牙妹。。。。自卑到想哭。也想过去箍牙,但想到一嘴很难看很吓人的钢牙,要戴个两三年,就是没勇气。

然而这事情简直是对我迎头痛击,太刺激太受伤了,我很痛,几乎痛不欲生,简直是耻辱!

痛定思痛,也因此下定决心,第二天立刻跟正在箍牙的同事拿了医生的电话地址,从此开始了我三年的矫正牙齿箍牙生涯。

那是一场噩梦,痛是免不了,牙是被拔了两颗,将牙齿定型的铁线常将口腔刺的满口鲜血,夜里睡不着,吃不下很多食物,消瘦的腮帮都凹下去,像随时会饿死。不敢大笑,说话口齿不清,不敢见人,躲躲藏藏,这样不成人形了三年,解下牙箍的时候,我简直像是重生的一个人。最讨厌我的FINANCE DIRECTOR一见到我,立刻用惊艳的眼神盯著我说:you look so defference....

说真的,那时我的桃花开始朵朵开,但都是烂桃花。虽然如此,我的信心却就慢慢的膨胀了,所以呀!如果有人因为外貌的关系而抬不起头,我是非常赞成他们去整容,只要不过分就可以啦!

2009年6月29日星期一

Sir Paul McCartney

http://www.youtube.com/watch?v=M9NnEmTEmOw&feature=related

Micheal Jackson的去世无疑是叫人惊震,且措手不及,像当年的猫王,当年的JOHN LENON,都是在乐坛造时势的人物。

这样,就对一些还认真的活到今天的精彩人物,就觉得。。。很难得。Sir Paul McCartney,当年披头四成员之一,一首I Saw Her Standing There 唱的千变万化,台上台下,歌迷狂欢歌者投入,这段录影是某个慈善演出,他已经六十七岁,是要整天喊老的我惭愧万分。

看看当年的录影片段,John Lenon 的秀气,Ringo的腼腆,George Harrison的稳重,Paul的热情活泼,总是很感动,他们的配合不算愉快,但彼此的感情还是很真挚。他们最巅峰状态的时候,我大慨还在妈妈肚子里头,来不及参与他们的盛况。

但是很敬仰Sir Paul MaCartney对音乐和工作的热诚,和对队友的情谊。他是很开朗大体,纵然团员之间很多时候意见分支,他还是很努力的尽量的协调。单飞后的Paul依然神采飞扬,只是随着John Lenon和George Harrison的离世,只剩默默的Ringo,这样的Paul,会寂寞吧。。。

2009年6月25日星期四

宏图大展

姑奶奶旅店生意兴隆,发了一点财,买了间大屋,开始装修,进攻民宿市场。

这张相片是上一回将她载到NILAI的TEXTILE WALK时,她一家一家的去看,看那里有便宜的布可以让她将整个旅店的旧窗帘换过。

那天是没挑到什么,还要回去按计算机,再一回上来就带着堂堂一个民政党某州的妇女组主席,帮她挑来挑去,然后两双手提了四大袋的布,走了一条长长的街道,气喘如牛的上我的车。

当夜回去时,劳动同事帮她们扛了那些布去富都车站追巴士。

这就要服她,是我就没那么好心机,一定给专人处理,宁可花些钱省得烦。但她可不厌其烦,之前换床单时,她也是到处找布,再到处找在家中得空没事做的安蒂为她车好,然后又从PEEL ROAD找到SEGAMBUT,张罗运输公司,千里迢迢的将一包一包的新床单送到她旅店。

每次这样奔波,她乐在其中,我陪太子读书,悠悠闲闲,当是出游放松自己。因我比较常在外头跑动,接触的事物比较多,要找什么,她都会打个电话理所当然麻烦我一下。不知道她憑什么本事,最近刚拿到脚底按摩的执照,要找个师傅,也是半夜打电话来要我找人。

到底是我的荣幸还是不幸?

以前做产业时她也这样,弄布条,印名片,海报,到换门锁,她都可以一手包办。我跟了她几年,将她的本事都学会,还更上一层楼,换门锁的手脚利落,把身边的男人吓的躲到远远,免得没面子。

这回弄民宿,她找我车枕头套,以她的性格我知道,是比较难做到她生意,而且这不是我的专长,空有的烦,但朋友一场,我还是无可无不可的替她打听一下。

所以呢,我是很看好她的。创业中她有成功女人的那种斤斤计较,生活里头却是很热心肠爱助人的阿嫂。

(这一路不能陪她走,是有些遗憾,无论她如何天花乱坠的将她的行业说的似乎弯个腰就可以捡到黄金,尽力说服我和她并肩作战,我都不为所动。我的健康是到了风中残烛,摇摇欲灭,姑奶奶她还生龙活虎,野心勃勃,干劲十足。这就是我的不是了,有心无力,希望她很快达到巅峰,在马来西亚的旅游业里头名留千古。)

2009年6月22日星期一

雪表妹

雪表妹一张脸丰润的恰好,雪白的皮肤,挺直的鼻梁,很漂亮的大眼睛,眼角往上一撇,水汪汪是桃花很重那一类,腮边鼓鼓的倒叫人无限遐思。还不到二十一,青春靓丽,是日本漫画中的标准美少女。低首为我剪脚趾甲时,直长的头发从脸中央滑下,几分楚楚,安详谦遜。我静静的看,她抬起头,问:

表姐有弄痛你吗?

善解人意,体贴乖巧,虽然对世事的认识少。怎么会来到我身边,然后就尽得的我的注意力也不知道了,好像都理所当然,认定了我会照顾她。

她是二舅舅的小女儿,舅妈的心肝宝贝,舅妈在二舅去世后依然很尽力的照顾婆婆,因这样我就义不容辞,更何况得小舅的吩咐,我就对她特别注意。

说要学美容,就巴巴的和和芳表妹从关丹跑下来,丢下工作,为将来放下身段从头开始:六百块一个月,在SRI HARTAMAS那种地方,我一听到就摇头。

真不知死活。

开始时小舅舅和二舅妈都不放心,就不肯。

然后呢?在老板娘家客厅等待老板娘时我问。

大家帮我们说。雪表妹这样答。

很多人很多人来帮我们说。芳表妹告诉我,一面丢高手中抱枕,然后好玩的再接住,还一脸稚气的,我和妹妹笑了。

后来舅舅吩咐:到吉隆坡一定要要找表姐。

本来说芳表妹的舅舅会去接她们,结果还是小贝表妹请我到车站将她们载到老板娘家,其他本来的热心人都很久以后才逍遥的出现,探看一下,说说一下。

不到一个星期,小贝惊慌的告诉我其中一个病了两天,没人带去看医生,我立刻通知妹妹把雪表妹载过来,带去看医生,养了两天病才送回去。后来问起,当时的她想家了,又不敢让妈妈知道,偷偷哭了。

每个星期六晚上接她们过来到同事家喘一口气,有时弄个汤给她们滋润,都喝光光,然后坐在客厅跟葛叔叔争看电视节目,老人家只好叼支烟,跟她们看什么哈林的百万歌星节目了。星期一早上送回去,所有的休闲节目都放弃,我苦的要命累的要死,她们却觉得很新鲜刺激,年轻岁月吃苦都开心,只要离开家远远,离开父母的监视就觉得自由了。

当然后果都如意料中,我很无奈的接收了这两个无端端冒出来的表妹。雪表妹因手指粗造,不能继续学美容,退而其次的学美甲。我看她在陌生的吉隆坡求职无门,就跟一个新开张的美甲坊商量,买了个课程,让她就暂时开始学手艺。

这样,开始的接送,到后来到老板娘借住,我都操着心,怕她受委屈。

她很懂事,凡事都自动自发,不待人吩咐,也不计较工作性质,很得老板娘心。放假时去接她过来轻松一下,关怀殷切,真的如我亲妹妹。然而她依恋的情绪,我都不愿沾染,她是无法向我讨的一点娇娇的情怀。

我就实实在在的,不敢泄漏一点对她的宠爱,不敢对她有一点亲密的动作。怕自己的温情泛滥,收不回,自讨苦吃。

我出来了就死也不回去。我记得她这句话。

死就死不掉,我就看你能飞的多远了

2009年6月20日星期六

写在父亲节前夕

就是这样,也不知为何,今天就是要去看你。你的新灵位还不到一年,回想帮你拾金过程的惊心动魄,就念到妹妹的大智大勇。

最后一分钟在医院里,除了忍受身体的痛和痒,如在烤炉中的热烫,还有对在半夜的冷风阴暗山坟中,独自处理您的骨灰的妹妹的牵挂。

见不到爸爸生前的模样,也要看到他死后的尸骨。我是这么想她的心情。

这样,在最后一分钟,放弃了我可以和她处理的念头,在同事的陪伴下,一日一夜奔波近千里, 把你的尸骨从家乡的义山挖起,检视肯定都齐全后,化了骨灰装入了甕,再马蹄不停,一路呼唤,唤到吉隆坡,凌晨抵达,捧着你的骨灰就等天亮,安放在同奉堂。

而我只能对天空唤着您,在你骨灰被焚烧的一刻,我在医院如置身火炉,全身发红烫烧,痛的直喊,喊的医生护士都前来,也束手无策。

我一直都觉得你有话要交代,却不能交代清楚,就一直用折磨我的方式,要我好好的想。像今天,我无端的又被香灰烫了一下,得了一个小惊。也不是很痛,就是吓了一下。

我看了你的相片,和镂刻在骨灰牌上的每一个字,也得不到什么灵感,只觉得,二妹很像你。今次没有很深刻的感触,在楼下妈妈的灵位前啰啰嗦嗦念了一下,吩咐她要保佑我们,就走了。

天空灰蒙蒙的。

我记得叔叔生前交代过:千万不可以把你父母的灵位放在一起,你妈妈已经改嫁,她是别人的妻。现在你们一个楼上一个楼下,说不在一起也行,说在一起嘛,也好像是。怎样都好,你们都在黄泉路了,相逢不相逢,我也不能怎样。

只是黄泉路冷,有个照应是好的。我们在人间,其实也是一样,感觉到,很冷。

2009年6月19日星期五

亲爱的莲姑

莲姑,

不知何以,近日来就是想念你。亲戚间的长辈,很多已经作古,剩下的不常联络,比较亲密贴心的,就好象是你了。

可是我们很久很久都没见面,我对你是远远仰望,像遥在天边的星星,只可怀想不能触及。

我是多么怀念你,和你家中的每一个成员,往事涌上心头时,想你们殷殷的期待和深深的关爱,真觉得,我何能何德。对我亲爱的长辈,如你还温柔一如当初,从不求回报,也无法回报的,很多很多。

我说过要找你,要找你的心依然,就因为小女孩当初依恋的情怀,但是总不得如愿的,我怕你以为我忘记了你。

我没有忘记,每回写BLOG时,我就知道你必然会来看看,用你温柔的眼神,爱抚我每一个字,然后默默的,都不留下痕迹。

你真的很善解人意,不惊动我敏感多愁的心。

我很安慰,觉得我们之间有一个信物,就如很久以前的人,失散的亲人相认的故事:茫茫人海中,憑着半边玉佩,一个胎记,就找回自己的亲人。

我们不就如此,憑我的文字,叫表妹看了,还不知亲人在眼前,要你看了,才一眼,就知道就是当初照顾的小女孩。

然后就在我的文字里头寻觅熟悉的每个人事物,一解你的乡愁。

莲姑你的情义我无法回报,但我知道我的文章是叫你无法排解的情绪有了寄托。

于是我想,有些我放弃不写的文章,该拿出来整理,让你有了寄托,也算是我对你的回报。

愿我的BLOG,和你一样,长长久久。。。。

2009年6月13日星期六

九把刀

太后~~~~~同事嘴巴痒痒在叫我。

衝虾小?我对着把我们隔开的橱柜回应。

那头静默了半分钟,我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走过去说:你知道我从哪里学来这句话?

那里?同事邹起眉头眯起本来就小小的眼睛。

最近看太多九把刀的小说学会的。我作怪的笑笑。

九把刀?应该是那个写武侠小说的吧?

不是,是写爱情小说的。套句名字杀气重重的九把刀术语:真是个冷笑话。

人不可貌其相,名不可思其意。同事不太能接受新事物,对年轻人的思想非常抗拒,仿佛忘了他也曾经年轻,和老年人对立过,总爱摆起老姜的身份教训小辈。我没有朔造品种优良的未来的主人翁的能力和大智慧,常常不小心差点把人家孩子引入歧途,不但如此,还为老不尊混入他们的世界捣蛋。

九把刀的小说就是被一个才十四岁的小辈影响的。新年到她家住宿,等吃饭时闲着没事干,无聊中翻她的书,看到九把刀的《等一个人咖啡》,读了欲罢不能,还拿到房里躺在床上看,结果她找不到书时大发小姐脾气,从我手中接过还给我脸色看。

我回来就买了几本他的小说读到眼睛痛。

小时侯迷琼瑶,年轻迷亦舒,现在她的小说太天马行空,我转而爱上小弟弟小妹妹的偶像九把刀,对某些人来说,真不可思议。

就好象,以前小状元被他妈妈借放在我家时,我会突然对他说:走!我们去漫画店!然后捏着他后颈进漫画店,他找他的灌篮高手,我看我的源氏物语。

回家时候他对妈妈说:妈咪,安娣很奇怪的,她看漫画!!!

他妈妈把孩子交给我时其实常捏一把冷汗,因为我跟她调教孩子的方式简直是背道而驰,有时只好道歉:对不起啦!我没孩子,不能体会做妈妈的心情。

所以,本来要拿九把刀的小说,报答小状元借给我《达文西密码》的念头,就取消了。

P/S:衝虾小=咩也事.

2009年6月11日星期四

那天晚上看到小鬼在线上出现,两只鬼在打招呼鬼叫后,我继续对电脑梦游发呆。

突然她抛个问题过来:大鬼你有没有怨?

这么感性啊?必然是有所感,才会这样问.这一问,让我久尘封锁的心湖《波》一声,沉睡已久的心事,醒了过来。

我摆了很性感妩媚的姿态,认真的想一想。这种脑筋爱乱动的女郎,芳华正盛,不是十七八岁卜卜脆的小女孩,对她付不能敷衍了事。

然后答她:没有。

没有就好。在线那端大概不满意我的回答,就不理我了。

我再想想,的的确确,我是没怨了。因为无求。只是,微微的还有几声叹气,没人听见但长长不见尽头的。

是这样的,明白吗?小鬼。

2009年6月9日星期二

山脚下男孩

这是BONNIE。早期稍微对本地乐坛有些认识的可能还记得当年的少年合唱团:山脚下男孩。

BONNIE 就是其中一员,心血来潮,要替他拍照,他大方的答应了,说了句:会不会像大耳窿?我笑了,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半边脸也拍下来。

先是认识彬安,后而他带了BONNIE上我这里找货,彬安已少联络,反而这张脸孔常出现眼前。BONNIE 大病初愈,脸色还很憔悴,看上去是苍老了。但印象中,刚开始认识他就这么苍白,弱不禁风的,不很健康的样子。

吩咐他看医生,他说是没时间。在事业上他开始单飞,难免辛苦,这我明白,既然他也随吴彬安唤我姐姐,我也是挺照顾他,给他一点点方便,希望他能尽快创出一个春天,阿弥陀佛!

对刚做父亲的BONNIE,我是有些偏心的,因为他的善良和诚实。

为什么多出一个?

学校假期,小贝表妹带了妹妹回来继续她的英文课程,到同事那里住,雪表妹也兴冲冲的不计千辛万苦,搭两轮LRT赶回来过夜。晚上就跑到客厅跟葛叔叔聊天,中年男人喜欢对少年灌大道理,孩子不在身边,三个表妹就是他灌输多余的父爱对象。

这样,今晚葛叔叔的题目是:如何在面试工作时百战百胜。说啊说的,说到暂时借住在他那里的巫叔叔最近征聘员工的事。巫老板的老婆,我们背后叫巫婆,是个美丽温柔的女人,知性善良。老巫什么都不怕,最怕他太太和两个可爱的女儿,我们背后很坏蛋的称巫女。这次聘请员工是巫婆处理,她告诉同事接到一个年轻人打来的电话:

我看到报纸,你们要请SALES是吗?大约二十三,四岁的声音。

是,请问你有经验吗?

没有,但我可以学。

那请问你以前是从事那一行。

我是做大耳窿。声音带几分得意洋洋。

好了,葛叔叔这么说:其实如果他肯学习,改过自新努力向上,大家应该会给他机会,问题是他好像对自己曾经做过大耳窿而感到很光荣,这样的人,去见一百个老板,结果是一百零一个老板不要他。。。。。

小贝表妹歪了头看看天花板:一百零一个?为什么多出一个的?

我不知道,是小贝表妹笨,还是葛叔叔笨。

2009年6月7日星期日

另一种幸福

临走前披上外套,你走过来替我整理衣领,回答我的问话时低低的声调,看我整齐了,像大哥哥般,再细细告诉,鞋子在这。

鞋子在这,套上了双脚,就什么都带走。

以前常常以为和幸福就那么一线之隔,只要伸手就可获取,到后来才知道,有些东西我穷一生也不可能得到。

已经很清楚的说过,所以我明白,你对我的亲爱,是大哥哥一样的。

你一直怜惜我命运多歹,常常因为不小心得知我的创伤,惊的不忍再询问。纵然是轻描淡写,说时云淡风轻,我不知道话是重重刻在别人心上。

我想,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但是错误不能再重犯,已经在悬崖边,要知道后退。不小心叫别人用心了,就好好叮咛:

不取世间情,只舍自身爱。

难得你了解,难得你体会,然后将一切都带到另一个境界。

这才是我的幸福呢。

2009年6月2日星期二

留在吉隆坡的孤鸟

送走了芳表妹,就剩雪表妹一个人。

三个表妹走剩一个。一个终于知道校园生活最美好,放弃了刚开始的A LEVEL,带着歉意和深深的觉悟,回到了和他冷战已久的父亲身边。芳表妹是欺骗爸爸得以躲到我这,我不知实情,穿了煲,舅父差点气疯了,整个乡下听到他的怒吼,后来还是我替她求情,就留她在公司帮忙。

人倒是勤快,只是一切都没事先通知,就和雪表妹理所当然的住我家,倒弄得我手忙脚乱。我家环境不好,是全国有名的黑斑蚊区,当芳表妹开始发烧不退时,我开始惊慌。她在家休息,工作时间我一个电话过去问话,她哭声凄凉。我慌了手脚,送她入院,入院要吊点滴,插针时她嚎啕大哭,医师本来叫我进去安慰,听她更是哭声震动医院,结果是赶我出来。

妈妈来。妹妹来。婶母来。她爸爸,就是我舅舅,连同她舅舅,都从关丹下来。趁病况稍微稳定,把她载回家乡。 她还不愿意回去,一定要留下跟我,大家慢慢的哄,在我背后哄她说我一定会再安排她出来,才愿意回去。后来跟我说起,我装傻。

留医费用近四千元,切掉我一块肥肉了。舅父母问起不敢说,故意嘻嘻哈哈,开玩笑的要芳表妹下次出来吉隆坡前,跟我算清楚。

回乡,第二天手脚都肿,再送入院。

验血报告出来,证实是DENGGI!!!!

就剩下雪表妹,她也因为来回工作地点太远,我也不能每天接送上下放工,芳表妹在时还可以帮忙,如今,她也知道麻烦我太久,看我日益苍老的容貌,嘿嘿!终于搬去老板娘家住。

她福星高照,老板娘我认识,也是关丹人,更巧的是,舅舅跟他哥哥是老友鬼鬼。她妈妈还特地到工作地方看看,留下充裕的生活费给她,才放心和接芳表妹的浩大阵容回去。

芳表妹下午走,她第二天搬。临走一夜她独自在房里收拾,我在房门外徘徊。闹哄哄了两个月,突然都走了,屋子静悄悄了,我心中不忍,知道房内的那个必然在彷徨哭泣。

好久,好久,才敲门进去,看她红了一双眼,我用认识她有史以来最温柔的语调,安慰鼓励,殷殷勤勤。从此,就剩她一只孤雁,在乌烟瘴气的吉隆坡天空单飞了。

而剩半条命的我,就从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2009年5月12日星期二

这些孩子

车子在繁忙的路上缓缓前进,我握着方向盘默默的听着坐在旁的表妹有一句没一句的。明天就回乡,准备先修班生活了,临走一夜,我的叮咛如山沉重如海深,深的年轻岁月有些不胜负荷。

我真的很舍不得。。。

这么一句,是在我意料中,这几天她的依依我装着不懂。我若是告诉她我的了解,也只是落的一场无谓的伤感。

因为以前感情放的太真太重,回想起来还心惊胆跳,以后的孩子我都只是轻轻的疼着,不敢重重的爱怜。

那一回的孩子是看着她长大的,才十七呢!没联络好一阵子,突然一个深夜来电,就净是求助的话,说是不知道要找谁了,很严重的样子,其实我也知道,就如当年的我,如今回望不过是小事一桩,但当时啊!几乎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阶段。

去载她时几乎是半夜了,女孩家听说是我,勉强放人。孩子由朋友陪着来,告诉我怎么被父亲半夜将她和妹妹赶出门,幸好邻居收留不必露宿街头。然后是跟父母的战争,到最后几乎疯狂的父亲,和当她透明的妈妈,使她不知怎么在家呆下去。

然后我见父母,小女孩坐在远远的,呆涩的神情,瞳孔尽是惊恐,后来才知道那时她已经有轻微的癫痫症,手脚指都紧缩握住,扒不开。父母应该以为孩子说的太多了,怕我误会,百般解释,千般责怪。我只装不懂,说公司忙,没钱请工人,就借用孩子,当一下义工,顺便学习学习,拿些社会经验,嬉皮笑脸的,还带些认同:怎么那么不乖惹父母操心,让我劝劝,给我教教看好了。

这样,孩子就跟我一年,养的胖胖,上学放学,载上载下的,跟我工作到三更半夜,乘机说几句,再经同事的分析和劝导,孩子明白事理了,每个周末送回去,和妈妈紧绷的关系慢慢融化,和爸爸也亲密起来。

孩子很快就恢复活泼开朗,笑声震天,每天一早看到同事,就很惊喜的唤:葛叔叔~~~然后咔咔咔的大笑。看到我就是很蜜糖的放软音调:安娣。。。。。心都似水温柔了。

晚餐都任她选地点,最爱联成花园里头一个路边摊叫A1的家常菜,蒸水蛋,南乳排骨和清炒KANGKONG,一听要去那里就尖叫。身边的人问:孩子啊?我回应:我有那么老吗?然后和她相视一笑。夜里进房探看,有时还的替她拿下耳机,拉好被子,下意识怜爱抚摸她的额头,如果还迷糊的没睡,听她如梦呓的呼唤,我想心中的幸福的感觉就如人家做母亲的了。

到如今还怀疑,也许父母对我们的亲热有些忧虑了,突然来个电话要女儿马上搬回去。真的是晴天霹雳,我也呆了。

临走前我帮她收拾,送她回去,她突然一声,安娣,我好舍不得你。。。眼眶红了,泪水打转。我也几乎不能自己,立刻握住她肩膀安慰。

然后呢?你以为我们会很亲密的联络吗?错!不过三个星期,她几乎把我的一干二净,过着她开心的生活,色彩缤纷的年轻日子,就似跳跃的音符,青春如歌。反而是我电话一直过去,怕是她还记挂我,其实是我自己放不开,操那无端的鬼心,她很敷衍的回答我的问话,然后匆忙的放下电话,因为旁边都有一群人等候着。

离开后有一次跟妈妈闹意见,求我过去缓和局面,那也是刚巧上网络线上看到她,开一炮过去,她丢一个炸弹过来,我接过了,当晚去跟她妈妈聊心,第二天他们没事。我要一个短讯她才给个《嘻嘻》的回应,就这样,说什么请吃饭的事就抛诸脑后。

气得我,发誓以后不再放尽心机去爱这些忘恩负义,没心没肝的孩子。

2009年5月1日星期五

咱们仨

既然已回乡,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去看看小学母校。值得一提的是,那示启华小学得过董教总颁发的林连玉奖。

巍巍母校,在海边,已不是旧时模样。重建后看起来规模还不错,但伟强叔叔打听来的学生人数还不到三十个,且多为土著民孩子。

毕业时学生人数还得近六十位呢。


沧海桑田,我的确是老了,走不出老迈迹象的轨道:往事忘不掉,近事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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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小学时候争前三名次的家伙,两男一女,女的当然是我。话说好男不与女斗,然而在这方面他们可不愿当好人,是用尽力气跟我拼个死活,结果争的第一名的次数最少是我。

三人的感情并不轰轰烈烈的可以詺志,小孩间的争执难免,为日后回忆频添精彩。毕业后离家升中学,是到了少年时代,正值发育时刻,荷尔蒙开始产生作用,影响了生理和心理,男女间开始莫名其妙的有点距离。

虽然如此,回乡遇到张小生,还是有的没的聊几句。最近莲姑不知为什么会将他的电话给我,拨过去没人接,那时心里是想:没接倒好,二十多年没联络,大家都没心里准备,可能无言以对,就只留言给他。

他回电我倒喜出望外,声音已经陌生,平淡的腔调,无大惊没大喜,以前的亲热都隐藏到岁月身后,如果再见真的不知能否认得出。毕业后新年的几个聚会他最喜欢叫我主持,还曾经兴高采烈的希望能够以后年年相聚。少年的热情都叫岁月磨平,到社会谋生几年后,分道扬镳,路越走越远,形式上的距离越来越大,听说他现在是什么大机构的经理,还肯抽时间回个电话,也真的很高兴。

倒是李小生,在校时三人中跟他比较要好,也最爱跟我作对。他知道我最不能受刺激,偏偏爱将我气的哑口无言,就洋洋得意,高兴的不得了,真变态。因家境不好,他分配到慈善机构捐助的一双校鞋时,都要高高举起跟我炫耀,如果我是男生一定会跟他狠狠的打几场好架。

小学六年,张小生通常坐在最后一排,而李小生总是被安排坐在我后头,注定了六年的冤家路窄,叫我时木尺往我椅子一拍,喂!我整个身体板过去,有时聊天说笑,有时吵架斗嘴,有时候骂骂偏心的老师,讲讲是非。

李小生长的瘦瘦小小,名符其实的瘦皮猴,和我一样,可能比我好看些,也可能因此,我们比较投缘。他乳名叫PAYA,等到我们会英文时,他变成PAPAYA.很奇怪吧?他有对姐妹分别叫阿木和CABANG。何以这般?我不得而知也。

毕业后就很少在家乡看到他,但他学业特优,名闻遐迩,托是他的小学同学的福,没要脸的沾几分光。他的校友听说我是他小学同学,口沫横飞的说他的怪和妙。用当今的形容词就是很酷,其实是吊儿郎当。走到图书管理员前,问了有关一本高材生才会找的参考书,人家看到头发凌乱,衣服一半没塞进裤子,很邋遢样,以为是个来捣蛋的。

妹妹在农业大学,当今的博特拉大学时,是李小生的学妹,人家听说她家乡是要越过主干山脉,穿过彭亨洲厚厚的热带森林,远在西南的小渔村,立刻说:哦,你是和LEE CH同乡的。

由此可见,他的形象多么的特出。

三人中只有他继续聪明,继续优秀。如今听说在星加坡,说说往事,就难免想起他,将来如果见到他时,会不会,就冷冷的一张脸?

2009年4月30日星期四

回家

我回家了,看看梦境里出现,文章中也提了千百回的家。

几十年后,我当年的家,如今依然屹立在东海岸温柔的风中,虽然已见沧桑老旧,但还是挺挺的遮风挡雨,护着住在里头的人。无论漂泊异乡的日子怎么仓皇,回到家乡,再回到自己童年的家,心啊!是多么安详。

陌生人听说是我,很体谅畅快的欢迎着,让我看看我以前住过的每一个角落,还喋喋不休,解说着那个地方被拆了,那个被地方重建。

心里很感激这群孩子。以前同乡的长辈,跟妈妈顶过店面,后也因癌症撒手弃世,他的孩子是小学母校的学弟学妹,而他的孙子们,如今,就为我们守护着曾经的家园,依然经营着杂货店,琳琳琅琅都是小东西。店面还依稀旧时模样,连神台也在同一个位置。听到大弟也曾回来看看,知道弟妹们都和我一样,怀念着,童年种种,快乐和不快乐,欢笑和泪水,印证着我们和别人不一样的成长岁月。


说是客厅,分上下级,上一层有时充当临时开放式的睡房。后期家人数目太多,每逢佳节,一组接一组,成群结队浩浩荡荡的归来。早上就在那里捡菜弄餐,或是娱乐聊天,也有发白日梦的,尤其是姐夫们,抢到一张好椅子就霸住半天不肯离开,怕好位子被别的人拿走。夜幕低垂,一个人一个枕头倒头就睡到天亮。睡不着的可的以继续看电视聊天胡扯蛋,睡着的半夜醒来,看到围绕身旁醒的睡都是家人,心里踏实,翻个身,又安安心心的继续未完的梦。。。

铁门里头是家中唯一正式的房间,总不方便叫人开给我看看吧!




楼阁,算是仓库吧!后来妈妈隔了个小房间,就让我和妹妹当房间,虽然阴暗,但也圆了我们少女时代的小心愿:有个地方,收藏我们的秘密和梦想。

成长中的一个心事,是发育的迟,初潮期待了很久,眼看就十六岁,很是心焦,偷偷的将卫生纸折成长条,绑好两端,收在衣服中藏着,想突然来了不 至于慌张。结果被妹妹发觉了拉出来问我。。。算是糗事一件吧!

其实很想上去看看,但就开不了口。



曾经是露天厨房,想起弄晚餐时刻,妈妈的炒菜声,弟弟和他的爱狗,两只乱说话爱鬼叫的鸟,饭后趁火炉犹有烧着的炭火,煮一锅水丢下剩肉混几条鲜鱼,再拌点饭,弄猫狗食物,一只一碟。我家的猫狗大概比孩子还幸福,还要我们服侍。如果后父在家就泡个潮州功夫茶,小的被差遣洗他的爱车,大的听他车大炮,不想听的就由妈妈领着洗盘碗。

想想起来觉得繁杂的家庭纠纷中,也有轻松时刻。

心愿已了,多年的牵挂就释然,轻松了很多。

我回过家了,亲爱的爸爸妈妈。

2009年4月28日星期二

四月-另一种惆怅

仓皇中,就到四月下旬。电脑中毒很深,幸好有一个电脑专家弟弟,但迟迟不肯将电脑交给他处理,拖到要出国前夕,才通知他来拿。

在机场CAFE上网,他看到我在线上,立刻开一枪过来:your computer seriously damaged! cannot scan. cannot reformat.

回国第二天,就将电脑交回来,虽然事先有将重要文件存档,可是还是漏了记下一些重要的网站。有些东西,看来,就要永远消失在我的将来。

另一种惆怅。

2009年3月28日星期六

唯将终夜长开眼-殇弔良师张瑞发

联络了昔日小学的老师,联络了其中一位老同学,心事渐渐浓了起来。

何其澎湃的心海,何其汹涌的往事,往事排山倒海,淹没了长夜本来宁静的心。

唯将终夜长开眼,缅怀昔日旧情谊。将同窗同学和师长,一个一个的忆起,想往日稚气的脸庞,如今怎么变成一张张成熟的脸庞。想昔日恩情似海的老师们,老去的脸庞是怎么的一回事。

近来总是想久远的事,竟变成了生活中主要的一环,想已去世的张老师,当年对我是怎么的关怀和爱护。家中六个孩子,最大的我和最小的弟弟相差九岁,都曾蒙受张老师教诲。毕业后离乡背井还书信不断,记得当时读了泪流满襟的一段:在这村里头,你们三姐妹最叫我牵挂,尤其是你,特别聪明,但因为家境的关系,脾气特别刚烈倔强,总担心你会想太多,不小心就往坏处想,做错事。有什么困难事想不透的,千万要记得来找我。。。。

张老师,名瑞发,国字脸,熊腰虎背,笑起来像弥勒佛,凶起来就是凶,怎么形容都不尽是。突然心血来潮,就不教课,书本一盖,黑板上白粉笔龙飞凤舞,口沫横飞的说些课本以外的。用唐诗三百首引我走人文字的美妙天地,还会弹钢琴,教的歌如今都听不到,一本又一本的名作家著作就只借给我一个人,我怕妈妈骂,虽然用张老师的名义可赏得几分颜面,但看到一半就被叫去做事很不过瘾,就索性坐在宿舍的沟渠边读的入迷,直到夜幕低垂。

我的文章张老师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批,末了,还叫我前去细细讲解,觉得不得了的好就替我投稿,看我写的字被印到报纸上,他是最为我高兴和欣慰的人,到处拿去炫耀,好像有我这个学生十分荣幸。

张老师说的故事最精彩是西游记,听到毕业还意犹未尽。最生气我的楷书写的像鬼画符,那种恨铁不成钢的骂,睁大铜铃眼就是凶神恶煞的一句:你这是叫写楷字?做鬼都不灵啊你!唉。。。师恩啊。。。。

毕业后我爱回母校,探望老师们。有时候看一群学弟学妹围着张老师,津津有味的听故事,远远的看到他手上挥动着也曾经落到我皮肉的藤条,加强故事的生动,就好高兴。我慢慢走近走近,老师看到了,笑的好亲切好亲切。。。

你回来啦!就净是嘘寒问暖,也不理其他人了,很是宽慰慈祥。啊!慈祥这字眼好久都没用过了。

听到张老师和我们敬爱的月风姐结婚,村中的人都很高兴。结婚没多久,老师就被调往他州,从此失去联络,偶尔经过那么多口传的消息都很零碎。一段很长的颠沛流离的日子中,只是想我们会有见面的一天的,等我安定些,体面光彩些,一定,一定去找他。最后接到他去世的消息,真的撕心裂肺,痛心疾首。

以前很多鞭打我的人都爱说:打你是为你好。张老师未说过这句,但我相信只有他才是为我好才打我,一鞭一鞭,绝不留情。打了后看我怨恨的撮着掌心,就唉声叹气。如果没有他,小学的我真是蒙尘的珠子,黯然无光。

张老师,我是很多事情到今天,还想不透呢,今夜想起这一段往事,才记得,曾经是怎么被你宠,被你疼,被你关怀着,被我气坏了就一顿训话和鞭打。骂我时是很认真,很心疼的骂,当着一众同学,语重心长的,也不管我是否听到心里去。

想问你的事情多着呢,可是你已经不在人世了。。。。

2009年3月27日星期五

那只睡觉的猫

那只睡觉的猫,是只小鬼,帮我处理我上载图片的问题,手痒痒锦上添花的放只懒洋洋的猫,看看倒也贴切,而且我的问题也处理好了,就原谅她算了。

不然,以后没红酒喝。

2009年3月25日星期三

尚想旧情怜婢仆

到某间学校接一个单子时,突然醒觉到你孩子是在这里求学,问起接洽的学生,都说不认识,想想,也许是另一个年级吧?见他是还是个小小的人儿一个,身高不到你的腰际,瘦瘦的个子,脸上一副书呆子眼镜,就没有你倜傥样儿,如今听你说过,已差不多到你肩膀了。

环视一群活泼的孩子,注意他们的名牌,希望看到他的名字,然而也不过是自己无端端的一场心事。

尚想旧情怜婢仆,也曾因梦送钱财。这样,对孩子就添了些耐心和亲切,价钱上给了很大的折扣。想想可能你孩子能穿上我做的衣服,也算默默的安慰了自己的惆怅。

希望他健康快乐。

2009年3月17日星期二

赚到

从入院到今天,瑜伽班就当掉了那么久。快半年了吧?最近常想回去,初一十五拜拜时,到以前一起上课的Cecelia哪里买水果时,她就问我什么时候再去上课?

八面玲珑的她交际手腕不错,因为这样,她成功从我那拿走了几件免费的名贵瑜伽套装,一直很期待在班上见到我,问了又问,我心动了又动,但就是没行动。

已经交了三个月的学费,停了那么久,怕是要从新注册再给学费吧!这么一想,就觉得应该跟院长谈一谈,撒娇娇,看能不能通融。

然而,去的总不是时候,不是门关着,就是来不及见他。还在挂念着,今天就接到一个电话。

院长吩咐小姐给我个问候电话,买了三个月的十二次的课程,几时才要用啊?

那我不用再付REGISTRATION FEES啦?

不用啦。

那好,算我赚到,要了我心目中的偶像瑜伽老师EVA的教学时间,快快打点,再上瑜伽班拗来扭去。

2009年3月14日星期六

说睡觉



有时候是逞强的,也以为自己可以倒到床上,就昏迷不醒到天明。当然对某些人是不过是吃KACANG的事,对我们这种夜猫子,宁静的夜晚是那么迷人,那么罗曼蒂克,逗弄心思的时刻,怎舍得睡?再等等,再等等,一等就遗恨无穷。

所以,夜里睡不着多少是咎由自取。长长久久后,后遗症链接而来,双眼无神,苍老的很快。有位朋友常一起喝茶聊天,胡说八道,还是男的,十点一到,就一声:对不起,我要养颜,睡觉去也。意志力坚强的人,对别人极尽侮辱的嘲笑,近乎人身攻击,可以依然无动以衷,我要睡觉就是要睡觉,你们笑吧笑吧,就笑吧!

我们对不能投入自己生活方式的的人就当怪物看,然而有些事不必等盖棺定论,很快的,就可以看到自己造成的孽障。年虽然快过半百,人家依然容光焕发,神采飞扬,皮白肉嫩,我们?

呵呵呵。连健康都一闪一闪的,亮了红灯。

在调理身子的时候,睡觉是最重要的一个环接。中药固然不会产生副作用,但我还是尽量避免服用,也不自量的想用意志力来控制睡眠。有时候是成功的,有时候眼睁睁到半夜一点,有时候就半梦半醒,有时候,就梦个不停,第二天就真的恍如在云雾中。

前一两天做了很伤感的梦,梦还很长,长的似乎一闭上眼就走人梦境,在一条河畔的水上小屋,在等,等一个人,人来人往,自己也屋前屋后的走上走下,都因为在等,也许也在找,等啊等,等的心焦,等到醒来,心里很惊慌:我在那里在那里啊?我还在等吗?我醒来了吗?是不是依然还在等待中?

然而等的忧伤不能随梦而去,大半天的情绪就一直很低落,无法自拔。一连两天,无法承受,第三天,乖乖服用药丸。

如果梦是反应着心理或某种自己不知觉的情绪,我觉得其中是有道理。

2009年3月9日星期一

习惯就好

舅舅说亲自将女儿载来时,我吓了一跳,路途遥远,他身子如何撑的住?只好一直短讯叮咛吩咐,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老太婆。

来的竟然是一家子人,隆重的叫我失笑。像其他父母一样,儿女总是百般不是,先是投诉了女儿的种种,再唸女儿几句,然后慎重的托付,就这样,表妹 开始她在吉隆坡短暂的寄居生活。

安排她跟同事一起住,对十来岁的女生,中年男人都是怪兽妖魔,哀求我陪她两个晚上,无奈之下,只好收拾收拾,早上晚上的保养品一律带过去,请同事滚到客厅睡沙发,暂时将他的闺房让给我。

同事中过骨痛热症,回到台湾才发作,被隔离软禁在台北医院,透视的玻璃房,像怪物般每天被一群又一群的医生研究,探看的人要戴口罩穿特制的袍,出来要消毒,无限痛苦,所以对蚊子很是恐惧,看到小小的蚊虫在空中飞舞就脸色大变,惊慌失措,很失态。搬到新公寓时,还特地从台湾带来一堆防蚊液,防蚊膏,防蚊工具,还有一个蚊帐!我们怎么取笑,他都怡然自得,不理不睬。

当夜我睡在白纱蚊帐里头时,望上看,看到帐顶几串美丽的白瓷流苏时,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个公主,处身在美丽的白色城堡,如梦如幻,很幸福。

而表妹总是躲在房里头,关上房门,同事纳闷:她躲在里头干什么?这少女特有的怪洁癖,我领教过很多了,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小堂妹靓女蓉。

小堂妹托付我照顾时才十五岁,在家里头常跟哥哥打架,最后一次差点被哥哥掐死,听说当时被捏住颈项的她已经翻白眼,幸好父母赶到,救了她一条小命,但小婶婶已经吓的魂飞魄散,想来想去,想破脑袋也无解,最后只好打电话给我,要我暂时收留一个。

那一个要我收留?小堂弟是匹野马,我女流之辈,小婶明白她孩子,知道我驾驭不住,既然这样,被迫流放他乡的就是小绵羊了。

就这样说定,小绵羊就被小叔牵到吉隆坡,交到我手上。也是几分腼靦,一双大眼闪烁着未见世面的天真。同样一番说词:要打要骂要杀,就任堂姐了。堂姐我接到这烫手山芋,安排住到妹妹那学英文会话。妹妹挪出书房,她也是这样:整天关起房门躲起来,同住的弟弟要拿书就得敲门,一天敲几回,敲的火也起了。

还有一些少女特有的怪癖,久了弟妹难免也有怨言。妹妹还下最后一道通牒:以后她不帮我看顾任何小鬼。

话是这么说,亲戚们小辈有事还是频频相托,有时就托到她上头,她也不能推辞。这回表妹来,她虽是无可奈何,但也已习惯,不必我啰嗦,主动带着表妹到处找学院。

习惯就好。

2009年3月1日星期日

被出卖了

好几个月了,享受着无限美好的日子,身体健康,心情愉快,生意兴隆,文思如泉涌。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得意忘形,乐极就生悲。

啤酒是戒了,因常跟朋友相聚,应酬多,其他的酒就偷偷喝,被逼喝,情不自禁的喝,加上乱吃,结果出事了。先是皮肤痒,然后痒不可当,最后小腿上出现风膜的影子,吓的我魂飞魄散,虽然小小两个肿疱印,弓杯蛇影,草木皆兵,昔日被风膜折磨的死去活来阴影犹存,立刻去看医师。

医师看到我就笑了,仿佛知道我会出现。

你吃了什么好料来著?

还在考虑怎么答他,他就说了:听说你近来常跟很多朋友相聚,还什么巴比Q,结果吃了什么来?

啊有鬼出卖我了。

当晚吃了药没事发生,第二天胃痛的脸都青了。只好再硬着头皮去看医生,有点嬉皮笑脸的先说明:我最近很忙,有饿到几次,应该是这样,就胃痛了。

不是去太多巴比Q出事呗?医生胖胖的脸似笑非笑。

然后嘟嚷了一堆北京话,有三分一我听不懂,但猜到大约是这样:好不容易把你调理的水葱似的人儿一个,容光焕发,有点模样了,你怎么就不懂的顾着自己的身子,乱吃乱喝的,怎么了啊你!

那个出卖我的人,要好好的修理他了。

2009年2月28日星期六

最后的话

其实没忘记你的吩咐。

近来雨多,雨夜最是思念你,但我想,还是不再见的好。

最后一次我从你手中匆匆接过东西就走,你远远叫住,叮咛着:回来一定要打电话给你。我一反常态的问:找你干什么?

你说:请你吃个饭啊,说了好久都没时间,你知道我忙。温柔的语气,有点少见的讨情意味,我笑了出来,走到你前面,把手放在你胸前。

你低下头,也许以为我会亲你。

我没有,就回头走了。

我记得上两回见你,你身边有个她。你没介绍,但她明显的不快,最后一次,当着众人的面,饭也不吃,你哄着,也得回她板着脸。我扒着碟里的面条,看她一眼,心里明白为了什么,吃完了最后一口面,就听你吩咐,回家休息。

我想你守护了我那么多年,你身边的人谁不知道我,也难为你了。真的觉得自己耽误了你太久,什么都没要求,也是该走出你的世界了。

是的,在你的世界,你的女人不可能接受我的存在,纵然知道,我不过是你飘渺虚无的一个梦。

2009年2月26日星期四

《榴莲国度》读后感

林悦著作,《榴莲国度》,从星加坡,到南马,路过吉隆坡,北上槟城,再穿过吉兰丹,东去登嘉楼,然后西归吉隆坡,霍然而止。

为什么不去彭亨?偏偏就漏了全国最大的一州?都到了边界也不进去看看,什么跟什么嘛!我要看人家怎么写我熟悉的地方,为什么就差那么一点点?

抗议!抗议!抗议!抗议林悦看不起彭亨州!

2009年2月25日星期三

吹皱一次春水

说起来,安排这样的一个会面,本来不关我的事。

就那一次病的有气无力,为别人而来的伽玛,被差遣送我到李医师那里去.回去时在车上告诉他,这台北医院,驻扎的是北京医师.

北京人,伽玛都放在心中.然后,哪个差遣他的人得了骨痛热症,在医院吊了三天点滴后,有气无力,什么事也干不到,在那里发牢骚。伽玛就将这个麻烦的人载到李医师那里去.这个人一见到医师,立刻唉声叹气:嗨呀!医师啊!我很辛苦啊!没气啦!

医师一腔诧异,这家伙何以这般放肆?于是问:姑娘你何以得来此求医?姑娘报上我的大名,医师一听,倒添了几分细心,她才一帖药就打电话来中气十足的大呼小叫,从此麻烦就纠缠我了.

话说那间诊所有闭路录影,伽玛的出现惊动了诊所的老板,告知医师此人来头不小,而医师一听伽玛曾在北京数十年,就心生亲切意.姑娘再去复诊时,就频频相问,想见见老乡.姑娘说:就安排安排,然后从此不复见.

我就凄凉了,每次见李医师,除了问姑娘的事,也问问伽玛,言下之意,是希望能请迦玛吃个地道的中国餐.我性格本善良,哈哈,尤其对我照顾有加的医师,想成全他的愿望,就联络姑娘,想用长辈的身份逼她就范,乖乖去见李医师,也顺便安排俩个北京佬见面.

没想到她竟然敷衍我,诸多借口,对着李医师,难为情不止一点点,想了想.把医师的电话给了她,叫她交过去让两个人自己联络。她收的很好,没交到迦玛手上,也许看那一天心血来潮去MAGNUM投注,没心水字时拿出来看看有什么灵感,可以发一笔横财。

最后还是我亲自联络了两个人,来来去去的电话,安排两人在遥远的TAIPAN见面,在一间北京人开的清真菜馆。因迦大侠的坚持,怕两个还陌生的人面对面无言以对,我和姑娘也成了桌上客,席上言谈甚欢,很是愉快,从此两个北京人将来的缘分,和我无关。

回去时坐李医生的车子,车镜外月亮圆圆。月圆人团圆,我只觉得很开心。

从此后介绍每个到医生那里看病的,都被我警告:千万不能说是我介绍,免得后遗症太沉重。

2009年2月23日星期一

半瓶酒

得了半瓶好酒,喜滋滋的,那可是绝版的瓶装哦!小小一瓶,看着看着,想到为我按摩的泰国女郎,会说泰式华语,跟我说:你小小的,小小的,我怕你会断,都不敢大力大力,两个女人在朦朦胧的按摩室里头哈哈大笑。

我笑她可爱,她笑我有趣。

小小瓶的好酒,是情人节当天,在属于男人的行业中,任劳任怨,闯了半辈子,开始有点成绩的美丽,突然觉得寂寞,在最后一分钟,想到还有一个孤苦伶仃的人,立刻来电约我。忘了这个节日的我正考虑用那一种香精泡澡,立刻放下烦恼,准备准备。

她拉一个酒庄老板做陪,我也把同事扯去,四个老家伙都很久没庆祝情人节,不知道这么美好的日子好地方都满座,结果跑了三家餐厅,才在某个隐藏起来的小餐厅找到座位。

四个老笨蛋开心的要命,酒庄老板问喝不喝酒?

其他两人不回腔,我识趣的搭讪:好啊好啊!

你能喝?他眼神闪亮亮。

一点点。这一句是小时候被训练喝酒时,后父交代的:女人要会喝酒,但不能被人知道你会喝酒,这样才不会吃亏。

当时我真的只想喝一点点,没忘记自己的身子在调理中。

酒一拿来,一看,就算外行也知道是名贵上好的酒。果然,酒庄老板说十几年前他近货五箱,现在只剩几支,朋友出高价都不卖。真荣幸!酒瓶一开香气四溢,引的四周食客鼻子有点痒,左顾右盼,频频相闻,寻找香气来源。

结果大家都喝一点点。酒过三巡,酒庄老板为我斟上半杯。我吓了一跳。

你别害我,我会醉。

你醉?嘿,算了算了,我看的出你很会喝酒。

何以见得?

你看大家的脸都红了,你还脸不改色,证明你还可以多喝几杯。

完蛋了。既然英雄识英雄,既然你知道我有几分底,这样啦!我喝完这一杯,剩下的送给我!

好。《碰》一声半酒瓶就立在我面前了。我喜的一把揣进怀里,想能把这宝贝献给另一位酒国英雄,借花献佛,拿人家屁股当脸皮,就开心了。

2009年2月22日星期日

一点关于小鬼的感慨。。

也不知道自己动了什么手脚,博客上载图片的ICON失踪了。不能上载图片的博文不精彩,就想起了为我这个白痴解决电脑问题的小鬼。

但小鬼突然芳踪杳然,不知去向,送的短讯都没回音。等到有消息时,是她出院的第二天。

先是一惊,然后就心戚戚的。认识她时她才十六岁,聪明伶俐,天资过人,就是多灾多难。然而我总是在一旁看着,知道有些路她会走的坎坷,但看她一阵风一阵雨的闯过去,我都没有好言相劝。

风雨后,我总是听着,听她呢呢喃喃,倾述自身的痛。也许因为这样,距离远远,心却近近,明白不是时候就别问不该问彼此的事,但需要时就腾出时间耳朵,让对方抒发心情,这样,我们的友情才能长长久久。

生命力特强,固执但乐观,多情但有分寸。也不是没人疼,也不是没人爱,但永远得不到她要的东西。

到她博客瞧瞧,沉默的关心着。她不需要我的慰问,也许还茫茫然,在惊吓中魂还未定,也许还弄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就如她的句子:

<很想说一些话,却卡住了。于是,我就只好选择暂时性的沉默。>

好贴切,过来人,我了解。

记住 :My dear,I am always by your side.

2009年2月20日星期五

黄洁冰

堪怜伊人,这般下场。

从不主动跟任何人谈政治,尤其是陌生人,但也许我头额上有个CHOP,初会者稍对社会动态有些关心的,都爱对我发表伟论。

反应就是不反应。不然叉开话题。不识趣的曾被我破口大骂。不好意思,还是朋友的哥哥。

今次说到黄洁冰,竟然有人对我说她一定收了贿赂,要不然何须辞职。我争辩了几句,意识到火气开始上升时,就不说了,让话题结束。

夏虫不可与语冰也。

一个女人的尊严被踩到如此糜烂,情何以堪啊!乱猜测乱为她套上罪名的猪,去死!

2009年2月18日星期三

两相欠

空气中流转着寂寞和孤单,我也未尝不能体会,只是,本来就这样跟自己说,就远远瞧着吧,眉间的失落,无奈,我是不能抹走,只能这样了。

真的也只能这样,我知道有些好,是不能回报,人与人在世间本是两相欠,啊!谁欠谁都好,我都不能让自己有再次受伤的机会。

我也有自己难言的寂寞,在夜晚,寒风怎么吹,怎么刮,吹的雨狠狠洒在阳台,刮得窗帘抖个不停,冷冷的空气中,我的心也在抖,但都是自己的事。

2009年2月16日星期一

吃在台湾

回来看看许友彬的部落格,才知道我们几乎同一个时间在台湾,享受着台湾美食。除了冷冷的空气,暖暖的温泉,的确,台湾美食真的很叫人回味。

以前到台湾,同事总爱带我上餐馆,消费真的很惊人,看到账单心很痛,后来才知道其实真正美味的佳肴是藏在小街后巷。鲁肉饭香,鲁蛋好吃,大大鸡排够味,汤包吮的吱吱响,一笼六粒台币四十元,大概我们这里四块半,这里的《龙的传人》一粒四元。

上一回在桃园住我姐姐的套房,晚上一个人到处溜达,结果在类似11-7的便利店吃了一个奶黄包,然后回味无穷,回到台北到处找,给台湾人笑到我发火。最喜欢的是85度C的蛋糕,玲琅满目,色彩缤纷,看了就垂延三尺。但要坐在那里吃,再来杯红茶才爽,买回酒店就少了那味儿。

上阳明山泡汤时,总是去一家叫纱帽谷的,同事就是不带我去别家,喋喋不休的唸他他装傻。泡了温泉,我和同事一样固执,就是要一锅凤梨苦瓜排骨或鸡汤,还有盐酥虾,炸的香脆的馒头,其他的就给他们点。这样写写,天啊口水就开始在口腔里头转。

有些不吃就不吃,什么羹什么铁蛋还有花枝,可能更是可口,但我就是不吃,气死同事夫妻俩,我得意洋洋。

2009年2月8日星期日

逃城记

春意还盈然,盈然春意中,风云骤然,一片阴霾中,我决定出走。想那方,应还有一点春意,就去体会异乡的春天情怀吧!

这一回是最后一刻才决定来台湾,现在是在林口的汽车旅馆上网,几分恬静的心情。话是这样说,还是转到佳礼看看霹雳风云的新闻。远离了国家,没了心烦意乱,倒添几分惆怅。在这里国恨无从说起,在那里听得厌烦,呵呵!矛盾。

说是改革前必有阵痛,希望就是情况不会坏到要流血。

我还是,很爱自己的国家,那一片孕育我的土地。曾经跟北京人说,如果马来人跟华人打起来,我这样的人,那一方受伤,都会痛入心扉。。

2009年2月6日星期五

话是这么说。。。

年二十九,从梯级上滚下来时,跌了个饿狗抢屎,天昏地暗一阵子,整个左身伏在烂泥上。手肘被小男生扶起时,才知道受伤了.妹妹赶过来时,一脸惊吓,她知道我这个姐姐现在如玻璃,很容易摔烂.

当时看不出伤痕,看医生时也说没事儿没事儿,就开了药单,田七粉加上浓烈的药水。回到去只觉得累,倒头就睡,结果第二天膝盖两团黑紫的淤血,这样带着两片美美的圆印过年,就当着去弄了一个失败的纹身。

受点小伤过年,希望这一摔,从此衰的去,好的来,只是当下,脏兮兮的裤子怎么办?还赶去办事?那妹妹倒霉,来的是时候,拉她去厕所,要她脱下长裤换给我,脱下三分裤给她,后事让她去解决.

幸好近来瘦了不少,她的裤子不用挤我两条腿就穿的进,挂在腰上刚刚好,就这么样,也不管仓库经理Mr. Rajoo睁大的双眼,干活去.

旁人看了觉得我们姐妹俩妙不可言.那如果他们看到我们姐妹俩翻脸时更觉得不可思议.

心情美美时,两人很亲热的一起吃饭,天南地北的聊啊聊,越聊越不妥,话不投机,火药味越来越浓越来越浓,然后我拍桌而起,吃饭钱也不付,怒气匆匆的掉头而去.

2009年2月4日星期三

人在关丹表妹一箩筐

人说一表三千里,要到今时今日,才体会到。

说亲表妹,阿姨一对,二舅三朵花,小舅四千金,两个姑姑一群,其他远亲的,就要用打来计算了。

看着年轻漂亮的美眉在眼前要来晃去,真的有点头昏眼花,我这个老表姐她们也没印象,总是问谁来的?谁来的?妙的是长辈们也口塞了一阵子,不知怎么解释这条账。

年轻妹子看起来都一样,留下印象的就只有两个,一个是从网络上冒出来的表妹,因为她,我带着忐忑的心回到家乡,家乡无人,就只得这家亲戚,总是担心着自己不被欢迎,只记得莲姑,就说等她,其实等的是这表妹。

乍见也真的吃惊,淡淡一朵水中莲,婷婷自芳,出落的那么俊俏,倒叫我不敢冒昧。近近的距离,我远远看着,本来以为会亲近,到见时几分腼腆,几分陌生。走时才过来,黑亮的瞳孔,镶在玉雕般的容颜。我的表妹茹冰,如花似玉。

若不是她,我想,我真的没勇气回乡见见曾经那么亲密的亲人。

美贝表妹却是另一种激情,是悲伤和感激。感激她给我机会回报舅舅的爱。

2009年1月28日星期三

人在关丹寒夜数往事

今年新年在关丹最后的聚会,就是在安排之外,完全没意料到,所以快乐幸福的指数飙的很高。

晚宴半途,另一位远亲表弟,耀忠口中的阿老来电,邀他过去喝酒,本来还顾虑到要照顾孩子,太太也几分不情愿,但我一听是那班人马,少年时候的玩伴,兴致也来了。也因为我这个堂姐,堂弟很幸福的获太太特别恩准:陪堂姐去吧!

一听我去,靓女堂妹也要跟着来了,她接下来还有另一个约会,也将这一点点空档填满。听到酒国兄弟中有阿伦,她吓了大大一声:那个当年打电话追求她的倒霉鬼,被小叔接到,结果小叔用潮洲三字经将情窦初开的年轻人骂的狗血淋头。

阿伦的妈妈小娟是三婶的妹妹,跟我当年可以同穿一条底裤,但和小叔却是上辈子结下仇恨的死对头,当小叔恨一个人时,是连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恨之入骨。仇人孩子要追他如花似玉的娇娇女,下场是很凄凉的。

到场时人挤满一屋,我只能在上饭厅的两级楼梯挤下一个位子,然后巡看众人,当然先是阿伦,哈哈哈!样貌有他父亲的帅但没他爹的好身材,可惜了高贵的职业钢琴教练。然后是小他五岁的小弟,阿伦很老大的风范介绍着,在槟城USM念书,说是她妈妈口中光宗耀祖,引以为荣的家宝,接下来是小他十多岁,还在蹦蹦跳的弟弟,他妈妈老蚌生珠的宝贝。

阿伦一直提当年他们一家人去吉隆坡找我的事,很兴奋的。我问:是不是去SUNWAY水上乐园玩那一回?

是是是!他胖胖的脸笑的开怀。

我记得的是你妈妈一直骂你没LP。因为很多游戏他都不敢玩。

他立刻静下来,拿起JOHNY WALKER的瓶子,却倒不出什么,立刻再开一瓶BLACK LABEL。真的喝酒如喝白开水。我因为近来喝酒出状况事件太多,只要了CARLSBEG,一小口一小口,但气氛越来越浓烈,亲切的潮洲乡音,呢呢哝哝,撩起了我欲醉的兴奋,也要了杯好酒,一起哄,场面就热烈了。

主人家是阿文,他孪生兄弟阿武跟我在KL喝过一回,几十年后回忆他们小时候手牵手的可爱模样,真的很温馨。他们的哥哥是一个悲剧人物,当年母亲硬是要他当教师,结果顺了母意,却毁了自己。

曾经自杀的他,喝的满脸通红,笑着笑着,不发一言。最后来的靓女蓉看到他太太,惊呼了一声:当年一年级的级任老师,结果获得了一个红包。

小桌上的空瓶都是名酒,下喉香醇,我一直控制自己不多喝。夜渐深,人渐散,留下的从屋内送到屋外,就索性在屋檐下聊起了。风正凉,夜露沾上双臂,我到车上拿了披肩,众人从屋中搬出椅子,阿文就坐在左边小凳,絮絮的述说这许多年的如意和不如意。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晶晶发亮,是酒意上心头,还是因为依恋着几十年后看到当年的小姐姐?我知道自己多年来一直被记挂着,主要是因为是小叔。

在小叔的葬礼上,有个很友善的女孩一直在我身边打转帮忙。秀蓉过来介绍,说是小叔很疼爱的远亲小辈,她说:我知道你是谁,我们都没见过你,但都知道你的故事,小叔常提起。

秀蓉笑笑:你知道我父亲的嘴巴多厉害了吧?全北根跟我爸爸有一点点交情的人都知道你。然后哈哈哈,也不管她爸爸的遗相在瞪着她。

阿文阿武也是曾经在小叔身边团团转的人物,兴致一起他就带哥儿俩到处去喝茶,阿武曾经偷偷告诉我:小叔最讨厌耀忠这一伙,因为他们从不把他这小叔放在眼里。我曾经被小叔误导,如今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耀忠其实是一个热心肠的年轻人,并不是传说中那么冷漠。他有三叔的那股对血脉的情切,对小叔的责备和误会,他只有苦笑。

家族资料只有他能跟我分别知道一些,憑大家个知道的一点,互相交换,凑合成了家族的传奇。

他告诉我公公有四个老婆,而我们的婆婆是NYONYA,还是缠着小脚的。我吓了一跳,拜托弟弟们千万不好忘承传老人家的这份多情,免得后代寻亲辛苦,像我,就忘了还有一个土著民姑姑,今年的聚会就忘了她家人。还有很多在寻找着的弟妹,听说有个嫁去德国。

靓女蓉的男朋友来电催她赴约,她走后,阿伦很幽默的说:她已经告诉我有了男朋友,叫我死心吧!然后装出一个肝肠寸断伤心欲绝的表情。

倒酒倒酒,借酒消愁吧!我们笑。我总觉得自己少了一点醉意,清醒着享受弟弟们的亲热。夜色这般朦胧,当年的容貌,如今已成熟的脸庞叫我感觉到久违的温情,丝毫不因久远的别离而陌生。说到以前,说到家族的被诅咒,算算时间已是五十年,听说任何咒语这个时间就自动解除。

三叔一过世,我跟堂弟们相聚几天,也谈到这事,仿佛有所觉悟,决定替爸爸拾金,然后所有的骨肉一个一个被找回来,或突然而来,而我日渐衰弱的身子,常莫名的受伤或病倒,总觉得这是父亲有所托付,大家就说要陪我去问米,去问神,去看牌,有南下的,有北上的,耀忠说六月回来关丹后去吉隆坡找我拜爸爸,然后陪我上怡保问米,一种我们一起承担的气概。

夜凉凉,阿文说到养燕的事业,深感创业的困难,突然话题一转,问:你一个女人,没后台,没人支持,是如何克服困难,自己创业?四对眼睛看着我,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在家族中,很多人在看着我,在期待着,在以后,要将路走好。。。。。

人在关丹说团圆

这是今回返关丹最重大的任务:将姓陈的堂弟堂妹的聚在一起,因为弟妹间的生疏,曾发生过对面相逢不相识的惊人事件,也为了圆已去世的父辈们最后心愿。

到底是有些情怯,犹疑中带几分止步,也不是不落力,怕是他们的不热烈。

但是除了伟弟,其他在耀忠和秀蓉的强逼,恐吓,哀求下,同意出现。

从家乡的路上回来,刻意在北根兜到小叔家,看看因要照顾做月的媳妇,不能出席的小婶,然后硬是要有《北根的钻石王老五》称号的阿伟出席,又软又硬,威逼利诱,他只好说明年的聚餐由他负责,因为今年通知迟,他已经答应出席同学的聚会。

明年可要两席了,我算算人数给他听。 就除夕夜,大家不用家中弄餐了。

没问题!他拍胸口。那么多耳朵作证,谅他不敢赖,今年就放他一马。




欢聚一堂,言谈甚欢,没酒菜不薄,马币六百多,吃不完的还打包,节省是我们的美德。






陈家同辈的美女,最美那一位是小堂妹秀容,外号靓女蓉JOJO,乃吾门之荣,智慧和美貌兼备,席中她的笑声最响,宴席是她安排在她就职公司集团下的《美食家》,MD的秘书,兼业余模特儿。有这般出色的堂妹,我可交棒退休了。



唔。。。。。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陈门新一代美女掌门人陈洁盈,雍容华贵,未来的世界小姐候选人。耀忠的千金可真值千金。










新一代的陈门传宗接代人的代表:陈则安,耀忠的孩子。因为家族人员很少联络,耀顺的孩子竟然也取同样的名字! 这 巧合叫我们吓一跳。









陈门最有成就的爸爸:耀顺,二十六岁,两个孩子的爹,很争气。

2009年1月27日星期二

人在关丹说小舅的眼泪

听说有个表妹,成绩优越,但小舅没能力完成她的心愿。这样,心中的隐痛被撩拨,趁探看婆婆的一刻,偷得一点时间,溜过去小舅家。

近来雨水多,做树桐芭的小舅一个月没几天工,收入少了,日子辛苦。小舅听到我的到来是欢喜的,从厨房打着赤膊出来,我也没多话,拉他坐下就开门见山。小舅把表妹叫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介绍我,还得自己告诉不什礼貌的她,坐在前面的是你表姐。问了几句,吩咐了几声,就说当年舅舅们对我的爱护。

她年轻的脸庞有几分不羁,本来的怀疑听着就释怀了。我再看看小舅,他眼中含着泪。

铮锵男子汉,要伤心到什么程度,才会让眼睛包涵泪水。

很小时候,被带到雅姆过假期,开学了,由舅舅领着坐车回家,弯弯曲曲的山路,我小小的身躯在颠簸中不能睡的安稳,一直晕车呕吐,舅舅将我抱在怀中,让我舒服些,就这样,睡的香甜了。

是那一位舅舅?三个没了两个,当年怜惜无依稚女的不知道是那位,可能他自己也忘了,他当年是怎么疼着我。

是那位?如今的我不复追问,而欠的,只能还给他的小辈。

2009年1月26日星期一

人在关丹说外婆

初一一早就到雅姆,吓了舅母一跳。

今年那么早?

没办法,还要南下回家乡,来回百多公里的路程,行色匆匆,逗留探看老人家的时间都短,似乎没诚意,其实我累的像条狗。昨天看阿姨回到,屁股还没贴到椅子,堂弟的电话就到,一定要我去他那吃饭。

其实很想拒绝,都说好是今天晚上聚会,又何必那么急要见我?最后还是去了,还是偷偷溜出去,知道美娥姐已经准备了我的晚餐,不敢告诉她我不吃了,拜托妹妹帮我擦屁股,怎么说怎么骗都没关系。

因为这样,晚上探看婆婆的计划就展延到第二天。

往年一来到,婆婆都已经坐在客厅沙发,干干净净,笑嘻嘻的。今年舅母来不及替她打扮,也没想到我们突然杀到,有点手忙脚乱。我门也不敲,冲进婆婆房里,她老人家正躺在床上翘着脚做白日梦。

阿嫲!我大大声的。

她老人家记忆力已经衰退,去年忘了我是谁,今年倒是喊的出我的名,喜的我乱喊叫,把她拉出来坐在沙发上。同来的老阿姨被认出,两个白发苍苍的妇人抱在一起,妹妹就被忘记。

一些名字又被提起,问了又问,我们答了又答,笑成一团。探望婆婆最没压力,不愉快的都被忘了,今年已去世的妈妈没被问到,可能她下意识中已经知道这个女儿已经不在人间。

将红包塞在她怀里,每年收我最大封的红包就是婆婆和老阿姨。也许因为这样,她老人家可以记得我,因为我的钱可以让她花最久,不思量自难忘,哈哈!

问她还抽烟吗?她狡猾的笑笑:没有。舅母在旁边答:一天一包。不给她抽她就骂人,还要赶舅母走。

喝酒?想喝没人肯买。

婆婆和我一样坏。

走时她不送,赖在沙发。出到门口,表妹说:她哭了。我吃了一惊,往年她都是很开心的将我们送到门口,似乎觉得我们很快就会再来,现在怎么流泪了?表妹将她扶到门口,我们慰抚了一下。

只希望我们的探访,能让照顾她的人知道,她不是被忘记的老人。

人在关丹说阿姨

临走前,到爸爸妈妈灵前上香,通知爸爸我要出发了,安排堂弟堂妹和婶婶聚会,了了长辈们的心愿,结果一撮香灰掉到手臂上,烫了一下,我吃了一惊,不知道爸爸又要我做什么。

一路上天气阴凉,好风好景,才放下行李,就先先去看阿姨。阿姨曲着身子趟在床上,听护理的说身子已经不能直了。我滔滔的说,她用心静静的听,我知道已经很久没人说话给她听,尽我所能,身边的人事物都说了。

我说带你去吉隆坡好吗?她犹豫了。其实要向表哥们开口我还真没勇气,只是因为有个好医师,我希望阿姨至少可说可动,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除了可以听,其他什么都不行。

后来跟院长聊,才知道阿姨可能得了肺病,还在检查中。原来阿姨以前开过刀,也是因为肺病,一边的肺已经被割除了。

我走时,说明天再来,这次她没哭,紧紧抓着我的手。。。。

2009年1月22日星期四

小燕子

他来电兜了一个大圈子,才吞吞吐吐问起小燕子的近况,我立刻发挥直肠直肚的本色,口沫横飞将自己认为他要知道的事情喷出来.

就是当年一段遗憾,悄然带到今天来,中年心事浓如酒,如今乍见伊人,还唤的一声小燕子,凝视那依然的笑颜,就心满意足了.

情已不是当年,若还是当年情,如今不会这般潇洒.如今啊:笑亲亲,容貌不改,风采依然.

当初小燕子心有所属,如今再见,事业有成,驾着名贵的车子,成熟稳重,因为妻子,将工厂迁到吉隆坡.

我问小燕子,若时光倒流,是否会另做选择?

不会!她斩钉截铁.明明不关己,何以反而多感了?

2009年1月21日星期三

心锁

让某个人走出去,忘了关门,结果又被人走了进来.

现在,要了一个锁头,好好的,重重的,封闭起来.

2009年1月18日星期日

新年通告

今年农历新年的脚步太匆匆,阳历新年才在那角落拐个湾,学校开学小瓜瓜小学一年级,安置在安亲班,上学放学,加上个哥哥,妈妈忙不过来,除了帮忙载他去补习班,晚上有时候要当临时褓母,大家乱成一团,到尘埃落定,又忙着准备迎接牛年的到来.

忙收账,忙送礼,收工宴,自己的,人家的,然后头疼怎么发花红.

接着是,要准备回乡的事.今年回关丹不像往年轻松,以往是到最后一分钟,前瞻后视,肯定了所有客户都拿了货,赶得及就除夕驾车东去,不然就初一一早出发,那时马路上车辆少,一路顺风,很是轻松愉快.

今年不同,要探望的人太多,怕时间不够,不能再吊儿郎当,嘻哈的混过去。

通知所有的人,本姑奶奶今年决定放三天大假离开KL,除夕到初二,有些客户哭丧着脸惨叫。

服侍了你们那么多年,该让我好好的过个年吧?

2009年1月4日星期日

迦瑪印象记

初会迦大侠,是在婚宴上,当然不是我的婚宴.他和相片中人相去无几,温文尔雅,光光的前额显得他的脸很大,在宴会上甚受注目,主人家的面子也够大,我的脸也不小,和他同桌,三生有幸焉. 但他一口字正腔圆的北京华语叫我不敢跟他多说,免的我那荒腔走调的kampung华语贻笑大方.

那时候是马华党选出炉的时候,他有线人,第一手热辣辣的消息垂手可得.翁诗杰是我心目中的长胜将军,他中选我不意外,意外是蔡细历.

好了,两个冤家路窄,以后如何配合?迦先生说:为了大局,两个人应该可以放下成见,肝胆相照.

我说错错错,蔡先生我不知道,翁大兄就难难难,难在他的死硬脾气.

以后迦大侠说的写的唱的我都不敢say no no no,就这一回赢了他.这回些写他是因为我在号外周刊看到他写特约,大吃一惊.世界那么大,马来西亚的杂志那么多,为什么他偏要给这家杂志写特约,还不是那种几百个字的专栏?而我又偏是这本杂志的长期读者?

再一期看到他扮古扮怪的和搞风搞雨的黄明志在封面出现,差点昏到.

Oh tuhan 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