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2月28日星期日

芳心静如水

曾经那么想,能将思想换成文字,对自己来说,是否是种痛苦?

常因写文章而泪流满腮,也因为抵挡不住那排山倒海的悲伤,将酒一杯一杯的灌下肚子,然后第二天的宿醉,让我不能正常的工作.

那是一段很靡烂颓废的日子,虽然我看起来那么正常.

到大病一场后,无奈戒了酒,从此对电脑银幕就是发呆,加上中文之星的输入出了问题,改用XP输入后,有了困难,我放弃了很多想写(其实是想敲打)的文章.

心是很平静,平静的到了可以修行的阶段.

2008年12月24日星期三

北京人

年末,在赤道上,飘摇的是雨,雨中过了冬至,冬至对我来说不过是平常日子.日子到了圣诞歌声起时,我依然没有过节的感怀.

当近来为我细心调理健康的中国北京医师,昨天问了一句:圣诞节去那里?

一时间无法回答,言语模糊.年末佳节连连,孤身只影飘零多年,对佳节假期不敏感.其实也真的不能感触多多,多了平添惆怅,又何苦?

倒是人在异乡悬壶济世的北京人,冬至捎来一个祝福的短讯.

一个好医师,对病人如朋友亲人般关心,马来同胞也老远跑来找他针灸.我这个病人常叫他头痛,太多出奇不意的状况叫他手忙脚乱,啼笑皆非.好不容易病情才压下,要开始调理,我一下得意忘形,喝了几杯小酒,结果第二天吐的不成人形,其他并发症一起发难.

再一贴药恢复人模人样后,才回去复诊.

好了呗?他问.

我不好意思的笑.

真呛!他低声嘀咕.

我回去问有个北京好朋友的妹妹,什么是真呛?妹妹说就是4896(福建话的死伯够力)

让我为他打广告.





李明道 中医师
DR. TCM LI TIAN
(中国)

人高马大,颇有我的偶像翁诗杰的风范,声音宏亮,在诊室外听到他的声音很容易以为他在骂人.重要的是,我在医院躺了几天却越来越严重的风瘼,服用了他的药第二个晚上,还做好心理准备全身会如处在火炉中般发烫,然后痒不可当,到无法忍耐时才服镇定安眠药.

结果什么也没发生,我在身心极度疲累中,睡了个好觉.


http://www.taipeitcm.com/DoctorsProfile.htm

2008年12月18日星期四

耀忠吾弟

堂弟说对妹妹没印像,然而在酒店只是第一眼,就知道,那是亲人,血浓于水的亲人.那感情重重,心肠软软,举止稳重亲切的堂弟,说到血缘,其实比一直在身边的异父弟弟还要亲.

堂弟名耀忠,十三岁时候在他家住了九个月,那时他还小小的,应该对我没印象.我们都唤他古忠.古忠古忠,这样低下头笑着叫他,他抬起头,咬着奶嘴嗯嗯应着,伸出双手就要抱抱了.

一别经年,在他父亲,我三叔卓平的葬礼上,看到我,未经旁人说明,就唤出我名来.我知道多年来,三叔一直希望他孩子们能跟他最亲爱的二哥卓孟,也就是我亲父的女儿们亲近,然而其中太多解不开的心结,要到他离开后,我们突然强烈的感觉到父辈的心血和期待,还有浓浓的手足情,伤感中,从新建起的是亲情.

在关丹的夜空,两个堂弟和大堂弟媳,大家互相追究探问,问的一腔感叹和惆怅.我们的往事和过去其实都是在一个圈子里转,转啊转的,只要其中一个回头,就能看到对方.然而,某种偏见和心理上的障碍,将我们隔离了数十年.

原来大家是那么渴望相聚,原来我们是这样牵挂对方.

所以要耀忠远到而来祭拜爸爸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还带着两个小侄女.小娃儿和初会面的堂姑姑很是亲热,爱笑的小盈喜才两岁半,牵她的小手在路上走,她会突然挣开,双手伸到后头自己扎头发.结结实实的.才两岁半的孩子,我好惊讶她的独立懂事.然后小马尾很开心的荡啊荡,她忘了牵我的手,稳稳的走在前头.

我说:不牵姑姑的手了咩?等下姑姑会不见掉的呀!

她立刻再紧紧的握着我,觉得对不起我般,抬起头咧大嘴笑的很开怀,善良的孩子,就和堂弟一个模样.

祭拜爸爸时,简单的三样水果糕点.上香时,堂弟一见父亲的相片,吃了一惊:这人我见过.

当然,那是三叔大病前,仿佛预感到某些说不出的事,特地将兄弟的相片重拍,分派给大家.那时我很不耐烦他的纠缠,不肯见他.他只好转折托小叔给我,我没良心的不知放在何处,到要为父亲拾金时,没了父亲的资料,万分惊慌,到处询问,幸好小婶还保存妥善.在回乡为父亲拾骨那夜,堂妹特地在半途中交到妹妹手中,很慎重的,相片后清晰的写桌爸爸的死忌.如今站在父亲的照片前,细细为堂弟述说往事,我的心一片荒凉…….

在三叔家住时听过三婶跟手帕姐妹提起将耀忠过契给已过世的父亲为儿的事,从此长念心中.当决定为父亲拾金时,我和妹妹亲自上门照会长辈们,希望取得祝福.到三婶处,再问清楚耀忠和爸爸的事,说的就和记忆中不一样了.

生了长子长女后,耀忠的出世也添了喜悦.然而这孩子总多病痛,屡医无效,无奈求助于神明,说是过世的二伯,也就是我父亲,因为没太太没孩子,希望这孩子能过契给他.

三婶说:他有三个女儿啊?有太太啊?

他妻子带着三个女儿改嫁,那还算是他妻子?

有些事不由的你不信.

三叔家中安了爸爸的牌位后,重要日子耀忠就被叫来上香,却不解这其中原由.要到我出现后,他才明白来龙去脉,从此就念念在心,改唤我姐姐,不再直呼我名.在为父亲拾骨的阶段,不能前到,一腔歉意,频频来电关心询问进度.在远远的北方,时刻配合我们临时临急的要求,家人的资料第一时间传过来,那份急急显尽的孝心就感动了我,深深的,我活了半世人,这一刻才真正的,体会到不求回报的亲情.

拾金当天只的妹妹一个人处理,那是另一场惊心动魄,靠她的大智大勇,成功将事情妥善安置.耀忠要到今天,才带家人前来祭拜,本想住我家好好的聊一聊,然而我还是见外的将他们安排在酒店,倒是一个遗憾了.

送走堂弟一家人时,六岁的盈洁毫不迟疑的亲了我脸庞,一直跟我很亲热的盈喜却害羞了.约好新年关丹见,这个新年,我将在关丹见很多亲人.

宿命的路啊,你将我领向何方?

2008年12月17日星期三

记霜晨月

那一晚
我没有来
只是隔着窗纱儿
猜想你的影子是怎么轻柔的摇曳
呆看时间在头顶上群星中
在自已的鞋头上焦燥不安的挪动
原来往昔共渡的每一夜
竟是这般的悠长
原来没有你的夜
竟是这般的悠长

那一晚
只是隔着窗纱看着你
却觉
点烟烟呛
举杯酒苦
事物全部倾斜而重叠
只有一首诗
从血脉里流泄出来
淌到稿纸上
端端正正的对着我
傻笑


近来的身子,真的如仿佛到了风中残烛,医药费还多过吃饭钱.突然想念一些往事,想念一些故人,想曾经如何点亮生命的文字,又因某些人,很努力的耕耘着.

有些文字隐藏在某些地方,想尽办法,努力找了好久,到头来灰心失望.自己承诺会将那个地方好好保存,结果失败了.

但找到了他的文字,最牵动心的一段,这样,快快搬到这里,聊以自慰.

曾几何时,一个叫霜晨月的中国网友,不曾会面,聊天的次数不上十次,仅靠三言两语的留言,和三月的传话,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在网络岁月中,我的文字因他而精彩.

2008年12月15日星期一

小鬼再驾到

这次小鬼来的叫我手忙脚乱,雨夜中朦胧的车镜加上我不太清醒的精神,其实有点心惊胆跳的,到SOUTH CITY接她的半路上就有点后悔.

接到鬼了,她在我车上看到我吃力的将车飘到左,然后觉得路线不对,就飘到右,最后到分叉路口,又惊觉错了,慌忙又飘到左边,就一路aiyer!aiyer!

到家第一件事就搜出她留下的黑色贴身宝贝,丢还给她.说真的,从她上次病中不小心遗漏在我的洗衣桶中,帮她洗干净后,就好象事事不顺利,哈哈!

在CAFE昏暗的灯光下用一支HENEIKEN灌她,哄她将我的部落布置的美美好看,没了以前的土味,再教我这电脑白痴几招,让我以后自己发挥,感激不尽啦!

给她一个厚厚的被,高高的枕头,冷冷的空气,睡在地上的她,声音很感性的诉说自己的事,我累了,不回应她,没五分钟,就听到她打鼾的声音,而我还要挣扎好一阵子还不能入睡,只好起来吞颗宁神丸,看钟,十二点半,哎.

第二天吃个早餐然后忙自己的事,把她丢到办公室,没多久就有人打电话给她求见,依依不舍将她送走,改次再这样来去匆匆,看我怎么修理她!

2008年12月8日星期一

莲姑

有阵子,就天天溜到小雨点的布落,瞧着瞧着,总希望探的一点往日情怀.

这表妹未曾谋面,和我一样在人间无处可去,就在网络中游游荡荡,握着滑鼠七拐八弯,荫差阳错的跑到我的部落格,还不知道遇到了亲人,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先是我吃了一惊,然后应该是她吓了一跳,说是缘分,我心中直觉得荒唐的想大笑,本来就该认识,怎么用缘分来诠释这等事。

小雨点是莲姑的女儿,到她部落看那张脸,端的是当年的莲姑的模样,圆圆一团的脸是福气,嘴角微微向上翘着,不笑也温柔,看着看着就教人欢喜了。

而我的欢喜是想起了莲姑,恋恋许许久久以前,她对我的好,心酥酥的。像姐姐,又好像比姐姐长些,可亲温柔.一回她带我到外地住在某个亲戚的家,过马路时我嫩嫩的手被牵着,黄昏的微风里,一家一家的去,告诉亲戚我是谁人的孩子,大家得了惊喜,我就得了些些疼惜。夜了回去,都要换睡衣,为我换了衣服后,莲姑就站在我面前,我抬起头看着她,看她怎么不脱衣服就可以将睡衣换了,她看着傻楞楞的我,有点明白地会心一笑,身上套了睡衣,然后将原有的衣服脱下,像变魔术般。我以为可以看到什么的,结果什么也没看到。

最后的印象,是老姨丈的葬礼,送上义山的队伍,半土中子女们不被允许再跟,莲姑哭的像个小女孩,嚷着:我要去我要去,爸爸那么疼我,他走了我为什么不能送他...

我愣愣的看着她,她身边的亲人哄了她,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那时小雨点表妹应该已经在莲姑肚里,就带着妈妈对祖父舐犊的依恋,如今亭亭,对未曾某面的祖父就莫名的一腔孺慕.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幕就突然回来了。父亲去世后,我得到很多很多陌生的爱,那种无求回报的爱,这些爱,后来都还给踏入我家门槛的孩子,在他们受伤的心灵复原后,将他们交还给他们的父母,总是乐此不疲。

有些朋友在无法面对自己的孩子时,或觉得孩子前无去路时,都会吩咐孩子联络我,然后,我总是无条件的将他们接到家里,细细慰怃开导,少年的忧年少的愁,解开了都是海阔天空。大家都纳闷何以脾气暴烈如火的我,对他们总是急急的付出,要很后来很后来,自己才揭开了曾经的秘密:我是这般激烈且无条件的被爱过,这爱藏在记忆中,无法回报,而今这样的疼爱着无关的孩子,只因当年。

我不过是在做当年别人对我做过的事。